寒铁衣叹道:“可惜那本暗账不在手里。”
“我们所知道的,除了赵二虎的死,还有十三正在调查金千文的事,也同徐发有关。”凤白梅沉吟着道,“会不会是十三在调查时露了行迹,令凶手察觉,杀人灭口?”
十三心领神会,将他撕下来的名单拿出来,“名单上有个人很可疑。”
寒铁衣顺着他的手一看,竟是老熟人,“熊达?这不是炸毁私矿的兄弟之一吗?”
十三点头,又道:“但他买药的时间,与金千文死亡时间相隔一月。”
“两年前的命案,和鸳鸯岛的私矿有关?”寒铁衣弹了弹那份名单,“有点意思了。”
十三道:“熊达眼下关押在天机阁暗牢里,属下正打算去审问他。”
寒铁衣道:“开采私矿是死罪,更何况鸳鸯岛坍塌,致使数十人无辜枉死,熊达熊松两个宁肯背负如此重罪,也不供出幕后元凶,对他们而言,生死已经无足轻重。即便真是他们杀了人,也是受人指使。”
“现在看来,金千文和徐发的死,未必就一定和赵二虎的死有关。”
凤白梅道:“既然赵二虎的死线索断了,鸳鸯岛也没有消息,咱们就换一个思路,先弄清楚金千文的死,是否和鸳鸯岛有关,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寒铁衣也正是这个意思,“十三,你去找金万两,搞清楚金千文是否和熊达熊松有关系,我去审熊达熊松两个。”
十三道:“属下去审熊达熊松。”
说完,不等寒铁衣回应,转身就走,搞得好像有鬼追他似的。
寒铁衣纳闷,“他咋啦?”
凤白梅笑道:“心里有愧呗。”
寒铁衣恍然。
换了是他看到人家姑娘沐浴,也没脸去见人。
“行了,咱们去会一会这位地头舌首。”
地头舌首金万两,此刻正撑着一把青布伞,拎着空鸟笼,堵在一家名为‘巷子深’的酒馆门口,操着一口老年音,“世上怎会有像你这般臭不要脸的女人?”
酒馆掌柜的是个半老徐娘,一身穿搭十分风骚,叉腰立在门口骂道:“你这死老头,说话得凭良心好伐!我让你宣传我家的酒,你倒好,把我的配方都给泄露出去了。”
金万两道:“用料好,酒才能好。”
“呸!”女掌柜啐了一口,“三岁孩子都知道,对商人而言,配方就是命根子!幸好老娘留了一手,没把真正的配方交给你,否则现在不被你害的倾家荡产?你竟然还有脸来要银子!”
金万两嘿嘿一笑,上前两步。他将布伞微微上扬,露出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眸,压低了声音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往酒里加了违禁药物。”
女掌柜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你胡说,小心我告你造谣。”
金万两冷笑,“你告吧,正好把官爷请来,查一查你这酒到底掺了些什么。反正我金爷和官府打的交道不是一两日了,咱上头有人罩着,要弄你一个小酒馆,还不容易?”
那女掌柜的能在洛阳城中开商铺,也不是个善茬,“就你上头有人吗?老娘和天机阁主还是老相好呢!”
“敢情我名声就是这么坏的啊?”
二人循声望去,雨幕里有两人撑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