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凤白梅把自己一条大长腿放在横梁上,右腿在空中晃荡着。
下了几日的雨,今日天一放晴,夜里便是皓月千里。客栈的窗上糊着透明的纱,月光很通透,将偷偷摸摸进入房中的二人照的一清二楚。
前面的人身材姣好,动作轻灵,进屋先将桌上的烛台点燃,扫了一眼剩下的饭菜,嗤笑道:“我早说过了,那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老枭,你始终太小心了。”
她说着,拉过一旁的小包袱挑开,看到里头的东西,顿时傻眼了。
没有她想象中的银子钞票珠宝首饰,而是各样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什么针啊线啊飞镖暗器毒药……下三流的东西比她这个开黑店的还全乎。
“这小妮子是土匪吧!”
身后,胖掌柜笑的很无奈,“我早说过你应该慎重一点。”
他粗短的脖子上,架着明晃晃一柄匕首,匕首的主人一袭白色衫裙。
“堂屋装饰如新,是因为时常发生打斗,需要更换;把价格定那么高,是为了过滤就没钱的人。饭菜里的药不错,有多的吗?匀我点。”
猛然听到这话,朱衣女人浑身一颤,回过头看。下午还巧笑嫣兮、不谙世事的小女子,此刻站在她家老枭身后,咧着嘴笑的很无邪。
她立刻反应过来,这次遇到硬点子了!反手去取绑在腿上的短剑,却觉四肢酸软,根本使不上力,跌坐在凳子上。
“你做了什么?”
凤白梅一脚将老枭踹到女人跟前,拉过一把张椅坐下,二郎腿一翘,后背一靠,整个人就从大家闺秀变成了土匪头子。
“只是在烛芯上撒了点软骨散。”
老枭刚要说话,被朱衣女子踹了一下。她看着凤白梅,满脸倨傲,“老娘今天栽在你手里,是我二人本事不济,不过江湖规矩,要死也得让人死个明白。姑娘,你是混哪个山头的?”
凤白梅想也不想地道:“我打雁回山来。”
两人一听,都露了惊诧神色。雁回山,那可是魔教的地盘!
“原来是拈花教的女侠!”
凤白梅闻言笑了。拈花教占山为魔,武林中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提起来,即便不嗤之以鼻,也没人能把他们和‘侠’字沾边。
这女人还挺识时务的!
她问:“还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朱衣女子确实很识时务,“他是老鸮,我叫响尾,蜀中双盗就是我们!”
凤白梅一听更乐,“蜀中双盗妙手空空劫富济贫,干的可不是打闷棍的营生。而且,据我所知,双盗之一乃唐门老爷子的义子,你们冒他的名义,就不怕唐门的人找上门来?”
响尾不服气,“衣钵传承不行啊?十年前蜀中双盗就消失无影,为蜀中一大憾事!要有他们那般好的本事,谁愿意干这伺候人的营生?再说唐门那样大的门派,怎会在意我们这些小人物?”
凤白梅懒得去管她的事,蜷了一条腿在椅子上,问:“长宁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响尾闻言眉梢一挑,“黑白两道,没我雌雄双盗不知道的,你想打听什么事?”
“听说长宁新到了个钦差?”
“嗐,你说他啊?”
响尾嗤笑道:“我知道,杨素安嘛,洛阳总提刑,传说是天才。只不过,这位天才到了那销金窟,也变成了个酒池肉林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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