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看着熟悉的名字们,目光停留在迈特凯这个名字上。
“阿凯,如果用伤害他人的方式令你覆活,你也一定不会原谅我吧。”
清风吹拂,卡卡西呼出一口气,放下了执念。
大家共同创造的未来,就让我守护到这生命的尽头吧。
火影的办公室。
推开门的鹿丸险些被堆积如山的文件所埋葬,看着那位显然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的七代目火影大人,这是已经通宵第二天,不,第三天了吗?
虽说如此,现在也无法让他休息。原本,隐村是负责火之国国防的机关,而火影则只是这个机关的领袖。然而,因为长期战乱的时代,国家的存亡完全依赖忍者,火影的权力也越来越大。现在,火影不但是军方的领袖,还统括行政——火影的立场也极为微妙,很多重大事件都要依靠火影个人做出决定,不能由他人替代。
再加上这飞跃式进步的社会变迁,到了鸣人接管火影一职时,所做的工作与前代们完全不是一回事了,而且鸣人的个人能力……
作为忍者的才能,没有人比漩涡鸣人更加出色,可他的行政能力,或许是历代火影中最低的那一位。
毕竟漩涡鸣人凭着不如小学生的文化水平一直到了成年,在那之后即使朝着火影之路拼命学习,那也是令他本能抵触的枯燥学习过程,进展十分缓慢。他只有战斗的才能,而没有学习知识的才能,比起言传更适合身教的类型。为了教导这个榆木疙瘩,卡卡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了下去。
鸣人是真的把每一位村民都当作自己的家人,正因为幼时的孤苦,他才特别扭曲的过分珍视每一个人,村中的大小事务都有他的身影,仗着多重影分身之术,连扶老奶奶过马路,救助树上被困小猫这种事情他都要亲力亲为,最终反馈回来的疲劳可想而知。
可他终究还是肉体凡胎,不是超人的钢铁之躯,鹿丸等亲朋好友几次劝说他也效果甚微,非要以这种不健康的方式把自己燃烧殆尽来照亮他人。
唯一与既定轨迹不同的,或许就是漩涡鸣人不再是毫无底线宽容一切的圣母,而是一位赏罚分明的领导者,可这位领导者最近却为一件事情颇为头疼。
最近街上的路灯经常会吊死着几个资本……哦,不,是人民企业家。
在拥有忍者这样的超人社会之中,难免会出现过度剥削所带来的反抗与报覆,可明知道这一点,只要有利可图,资本就会疯狂的吞咽下足以撑死自己的资源,忘记自身的安危。
以忍村的立场是必须要保护这些人才行的,不然谁还敢来木叶做生意,可这些人中十个裏面吊死十个,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而忍村所维护的是秩序,并非正义,长此以往,即使是正义的行为也会带来混乱,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正是因为世间和平才让这群鬣狗钻了空子,正因为和平了,比战争更加覆杂可怕的金融战才令鸣人心力交瘁,这也是他准备在下次五影会谈中与大家沟通的事宜。
经济倒退算个球,干脆全部吊死算了……有些黑化的鸣人不时会如此想到。
“鸣人,晓……的使者团已经到了。”
鹿丸轻声提醒着忙碌的鸣人,虽然知道晓已经改过自新,甚至成为世人眼中的英雄,可鹿丸始终对这个字眼很不舒服,虽然不会做些什么事情去刁难对方,可鹿丸也有内心中对其不喜的权力。
“啊……糟了,是今天吗?”
有着严重黑眼圈的鸣人露出不知是喜悦还是苦涩的覆杂表情,可不能让师兄师姐看到自己现在这副德行,尤其是弥彦大哥每次都不顾自己反对硬生生把自己拖去酒馆灌到人事不省,强行给自己放假。
从椅子上起身的鸣人顿感头晕目眩,他推开窗户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振作精神,望着繁华的木叶隐村满足感油然而生,不管怎么说,世界还是朝着和平与进步的方向在发展,剩下就是自己要更加努力,要让大家都获得幸福啊。
“好,我们走吧!”
鸣人未看到自己办公室头顶后方被涂鸦化的火影岩,也就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某个橘子头疯狂嘲笑的命运。
樱花飞舞,新时代的忍者们即将崭露头角,旧时代的残党们似乎还不愿意退出舞臺。
有那雾隐村的叛忍鬼灯水月,对水之国的七把忍刀虎视眈眈,隔三岔五就要过去抢夺一番,将雾隐村视作自家庭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疯狂打六代目水影长十郎的脸。
也有那将自己锁在深山洞窟之中不愿伤害任何人的重吾,不断陷入疯狂却求死不得。
宇智波佐助的坟头长满了草。
御手洗红豆还是任性的发福了下去。
漩涡向日葵虽然还是很年幼的孩子,却已经可以全面帮助母亲雏田完成家务了,与那个浮夸的不孝子完全不同,也不知道谁是哥哥谁是妹妹。
绿色的紧身衣又传给了下一代,青春的热血似乎却没能传达到位,洛克·李带着自己的儿子梅塔鲁·李在林中倒立急行,开始了努力与意志的锻炼。
猪鹿蝶的组合技训练,因为下一代的小崽子们谁也没到场而引发井野喋喋不休的抓狂,已经懂得为人世故之圆滑的佐井在一旁劝慰,强行被拉郎配的丁次与黑妹似乎说了些什么,也不是很重要啦。
擅长使用忍具的天天当然非常喜欢忍具,兴趣爱好几乎就是收集全世界所有的忍具,然后又把这个爱好升级了,开了一家卖忍具的店,但在现在这个和平的时代,要让忍具像飞一样的卖出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看起来总是很闲。
真伤脑筋啊。
要是这样下去,因为没有客人而非常非常闲,闲的没有办法的天天的忍具店要倒闭了,必须好好想想办法。如果忍具店倒闭了,天天就……只能去继承双亲的亿万家产了,哎呀呀,真是充满烦恼的事情。
然后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那是过去的男人了,有关他的信息资料也因为背叛忍村而被暗部回收隐藏,那还是个不喜欢照相的人,事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天天也早已模糊了他的面容。仔细想来,那是个孤僻又不爱说话的男人,没有什么能让人记住的特点,似乎永远与周围的人有着一层看不见的距离感。
硬要是说的话,他对自己比较好?
难道是因为喜欢自己,怎么会呢。
院子裏的那颗柿子树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死了,曾经热闹的枝头变得落寞,萧瑟。满树的绿叶以及挂满枝头的柿子都了无踪迹。就连麻雀也不知躲哪去了,只剩遒劲的枝干傲然挺立。
忍具店“転転転”的门前,站着一个犹豫不决的身影,是一位少年。
会犹豫也是当然,在这样和平的年代,忍者被视作陈旧的古董,事到如今也不会再有当年那般拿到什么帅气忍具,引得周围朋友羡慕,反倒是拿出典藏版的对战卡片或是最新款的游戏机才是孩子中的人气王。
透过门前的玻璃,少年平静的目光看着店内。
闷热的午后,趴在柜臺上昏昏欲睡的天天思绪发散着,然后随着店门被推开的铃铛声响起而惊醒,她赶忙起身,又慌张的擦去嘴边口水。
“啊,欢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