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紫烟二次发力，破碎的镜子终于爆开，碎成一片片散落在洗手间内，掉得满地都是。

镜子外，阿帕基和乔鲁诺原地按兵不动，并非他们露怯，而是不想送死。

“仔细看紫烟手上那三个圆球，其中一个破掉了，从那里飘出来的紫色烟雾……应该是某种「杀人病毒」吧。”阿帕基看着顷刻间只剩一坨烂肉的老鼠，皱眉不已。

他突然有些庆幸，敌人把战场选在了狭窄的洗手间，不然在人头涌动的闹市区，紫烟一旦施展能力……阿帕基握紧拳头。

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自己要怎么做？

乔鲁诺则没有陷入道德困境，从小接受“特殊家庭教育”的他道德意识非常浅薄，他清楚那些标准，但他不在乎。

在乔鲁诺看来，紫烟的行动不过是福葛的自救行为，天经地义，因此他无视了所有可能造成的影响，专注于思索紫烟这么做的原因。

“紫烟攻击镜子那一下，是收着力气的，不然镜片就会像刚才的石头一样乱飞，说明这是福葛故意而为。”

镜子……镜子！

乔鲁诺猛地想起了他之前看见的黑发男子，立刻低头看去。

“找到了！福葛在那！”

乔鲁诺指着其中一块碎玻璃大喊，阿帕基应声望去，果然看见了正在被镜中人殴打的福葛。

看到同伴的惨状，阿帕基下意识地就要冲过去，却被乔鲁诺叫住。

“等等，不只是福葛，你看这里。”

乔鲁诺从地上捡起一块三角形的碎镜片，慢慢调整角度，一个扎着四条黑色头辫的男人出现在镜片中。

阿帕基脸色一黑，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那就是敌人吗？”

“哈哈哈，我早就看你们这群人不爽了！”伊鲁索一边让镜中人猛踹福葛，一边咬牙切齿道，“我们这么强，冒着生命危险却只能得到鸡碎那么点报酬，你们呢，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到处搜刮油水，凭什么，凭什么！”

躲闪不及，福葛被镜中人一脚踢在脸上，再度挂彩，但他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

被人痛打还能笑得出来，伊鲁索怀疑福葛有什么大病。

福葛夸张地仰起头，眼泪从眼角滑落，他看着“飘”到伊鲁索脖子后面的镜片，笑得直不起腰。

“我笑你，注意力都放在我为什么笑上面，”福葛瞬间恢复表情管理，“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挨打的时候龇牙咧嘴，很痛的。

这时候伊鲁索也感受到了喉咙处传来的冰冷，低头一看，锋利的镜片正在喉咙上闪着寒光。

“「镜中人」！”

千钧一发之际，伊鲁索作出反应。

“把我的上半身转移到镜子外面！”

阿帕基紧紧盯着镜片，刚找准位置准备抹喉，就看见镜子中的伊鲁索消失了。

现实中同样的位置，只有上半身的伊鲁索突然出现并向下坠落，成功让镜片与他的喉咙错开，转而扎进了他的左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