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都沉默,竹烟儿道:“既这么着,此事就定下了。武小姐,稍后你到不语院来,我再同你详说注意事项,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打开门,迎面便撞见了凤白梅:“什么事定下了?”
几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武冰洋快速接口道:“我听说天机阁的人要押送唐冷凌回蜀中,之前一直想着蜀中山水秀丽,要去看看,正好结伴同行。只是那边湿气重,听说圣女那处有祛湿气的药,向她讨两粒。”
她这两句话一出口,几个人都呆了一呆,没想到这耿直姑娘扯起谎来和凤白梅一个调调,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竹烟儿应声:“正是。”说着便辞了去。
凤白梅这才进屋,坐下说:“虽是好事,可唐冷凌性子桀骜,若他半道上逃脱,对你不利怎么办?”
武冰洋斜睨着寒铁衣道:“这就看寒阁主的天机阁有没有能耐了。”
寒铁衣看看对飙演技的两人,很是汗颜,他觉得和这两位一比,自己那点演技真不算什么:“我已经让老花封了唐冷凌的内息,除非唐老爷子出手,其他人别想解。”
凤白梅这才放心,又殷殷叮嘱一番,此事便算定下来,当天正午,武冰洋便收拾包袱,随着天机阁弟子押送唐冷凌前往蜀中。
送走武冰洋,凤白梅心中一块巨石落下,倒是安心养起病来,闭门谢客,就是吴老爷子来也不见。
到二十二日夜里,她同寒铁衣、十三、何曾惧一行四人不显山不露水地溜出勾弦院,前往万壑峰去。
吴子怀在万壑峰下设置的帐篷,倒成天机阁弟子的好去处,此刻七八个帐篷散发出幽黄的光,走近便能听见传来的阵阵闷哼声,嗅觉灵敏的,还能从空气中闻到一丝肉烤的半生不熟的味道。
十三同天机阁弟子打过招呼,将几人带到最靠峰下的帐篷里。他向来是令行禁止,凤白梅说将那癞子留给她,阁中弟子便谁也没为难,只将那癞子喂了软骨散捆在支柱上,又为他伤口上了药,喂水喂饭,养的好好的。
出来前,凤白梅特意翻了一件红色衣裙穿上,发束黑色梅花带,袖口裤管都绑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精气神还行。她在癞子跟前站定,将他上下一打量,双眉便扬了起来,却扭头同跟进去的寒铁衣说:“二公子,你用不用回避一下?”
寒铁衣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
凤白梅不再多说,搬过一张高几放在癞子面前,从何曾惧手中接过一个小箱子,从里头一样一样地往外拿东西。先是一柄小巧的带把弯刀,尔后是一个银针包,一瓶止血药。她又将账中烛台移过来,将弯刀放在火苗子上炙烤,一边缓声细语地道:“时间紧迫,只能找来这些工具将就,换了军中工具,那剐皮刀又薄又快,拿刀的人手艺好,一刀下去不教人感觉到痛,薄薄的肉片就下来了。”
她说着话,往帐中四下一瞧,蹙眉问:“有盆吗?”
十三立即转身出去,片刻便拿了个铜盆回来,里头还有燃烧的炭火,显然是隔壁帐篷用来做火刑的工具。
“有胆就来,爷爷皱一下眉头都不算好汉!”那癞子双腿已经开始打颤,却还嘴硬。
凤白梅点着头道:“倒有些骨气。”她说着话,毫无预兆地挥刀落下,将癞子腹部的衣服划一道口子,立刻就有血沁出来。她手上未停,将衣服撕烂,从里头牵出薄薄一块皮扔进炭盆里,随后将药倒在伤口上,那血立刻便止住了。
炭盆里传来“滋滋”的声响时,那癞子才感觉到痛,哀嚎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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