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真有意思。”凤白梅端起茶杯,掀起杯盖荡着浮沫,笑道,“你找天机阁的人,不去寒府,不去宫里,却跑我凤府来要人?”
“据查,那位天机阁弟子常住凤府。”杨标新态度强硬,“天机阁虽有特权,但不代表他们便可以超脱律法之外,随意杀人!”
凤白梅还未开口,外头寒铁衣拖长了的声音便飘了进来,“杨大人的意思,这是把杀人罪名都扣在我天机阁的头上了?本阁虽不学无术,对律法还是略知一二的,你一无人证二无物证,空口白舌断人命案,未免牵强了吧!”
话音落下,二公子已经摇扇而入。他一袭锦绣蓝衣衬着修长身形,额前的一缕发被扇风撩拨的乱舞。左手的绷带夹板虽然拆了,但活动还不是很方便,僵硬地垂在身侧。
一进屋,他便自顾自地坐到了凤白梅的右下手,斜看着杨标新冷冷发笑。
杨标新不甘示弱地回看他,意味深长地道:“寒阁主来的好快啊!”
“小白是我未婚妻子,老花是我天机阁人,我若来慢了,只怕这桩杀人案就要死扣在我天机阁身上了。”寒铁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炉火纯青。
杨标新道:“只是有些疑虑前来问询,寒阁主急什么?”
“上一次杨大人有些疑虑,把我夫妇二人请到堂上,结果闹了一场大笑话。”寒二公子眼皮往上翻,神在在地道,“我家小白如今虽然卸甲赋闲,好歹也是前任镇魂主帅,老往衙门跑算怎么回事?更何况我二人婚期将近,还有很多事要忙,大人三天两头地登门,莫非是想破坏我二人的婚事不成?”
杨标新素知天机阁主扯皮的本事,并不理会他的挑衅,只同凤白梅说:“樱儿是自杀无疑,但昙花手为人折磨致死,又与凤将军有过龃龉,若凤将军不肯说实话,本官只能请将军过堂说了。”
“那便过堂吧。”凤白梅诚挚地道,“我无话可说。”
杨标新气的喷了口气,“还有那位天机阁弟子,也一并请出来。”
“天机阁弟子都是奉命行事。”凤白梅道,“他们的身份不宜暴露,当日他和我在一起,他的事我都清楚,有话大人问我就是。若有证据证明是他杀的人,那也是奉我的令,大人尽管拿我便是。”
杨标新无语。
他早知道凤白梅不会配合,但也没想到她的态度如此强硬。
“若凤将军行事坦荡,有何不可对人言的?难道本官身为朝廷四品大臣,还不能让将军信任吗?”
“信任?”凤白梅牵起一个嘴角,脸上的笑有些讽刺。她抬起手肘靠在桌案上支着头,有些好笑地看着绯色官袍的人,“杨大人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天真?”
杨标新年逾五十,在官场摸爬打滚了三十余年,任神都府尹十余年,凤白梅是头一个说他天真的人。他气的脸色涨红,怒目瞪着对面的人。
凤白梅对他的怒火视若无睹,似笑非笑地问:“大人难道不好奇,在那样的地方,尸体是如何被发现的吗?”
千佛山上有碎金佛的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杨标新自然听说了,本以为是有人以讹传讹,今见凤白梅提出来,又见她那样的神情,不由的一怔。
“难道,消息是你散播的?”
“摘星楼的说书先生陆柒是我府上的贵客,人是她带上山去的,金子是寒二公子埋的……”凤白梅说完这话,便抿了唇,含笑静静地看着杨标新。
杨标新立刻明白过来,沉寂多年的千佛山陡然间翻热,竟是眼前这人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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