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珏亦是彬彬有礼的态度,“醇郡王言重了,卑职不敢。”
李邈倒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凤姐姐让小王给白统领带一句话,说关于一封信的事要和白统领讨教,今夜在摘星楼设宴,请白统领一定抽空前往。”
白珏眉眼一凝。
他和凤白梅之间的交集,只有那封马登道写给权晟的信。
“知道了,多谢王爷告知。”
白珏到摘星楼时夕阳已经下山,晚霞绚烂多姿,犹如一幅梦幻的画卷。
因陆子柒离开,摘星楼又将之前的说书先生请了回来,有柒先生的新话本加持,仍旧座无虚席。
此刻,说书先生正讲到修罗女将与血衣余孽陶猫儿于哀江上大战三百回合。
“凤麟在手,修罗将军如有神助,只见她振臂一扬,顷刻间哀江上风起云涌……”
白珏只听了两句,便选择性地将老人沧桑的声音屏蔽了。
“是白大人吗?”百忙之中的小二一眼看到了白衣胜雪的白统领,赔着笑脸上前来,“凤将军在楼上等你,从这里上楼右手第一间便是。”
白珏微微一颔首算是回应,阔步上楼去。
房间门没关,在门口一眼便能看坐在桌边饮茶的凤白梅。
她仍旧着常穿的黛色束腰男装,长发高挽,扣着一顶小山冠。暗黄的面上挂着面具般浅淡的笑。
屋子里的窗子是打开的,抑扬顿挫的说书声清晰地传到房间里。有风和夕阳自另一侧的窗口飘进来,整个屋子显得很温馨。
“白统领打算在门口聊吗?”黛衣女子信手取了一个空茶杯,斟了杯茶放在对面。
白珏这才迈步进屋,回手关上房间门,来到桌边坐下。他低眉扫了一眼冒着轻烟的茶水,右手仍紧紧按着悬在腰间的紫鞘宝剑,脸色比剑刃还冷。
“信我已经给你了,你也答应了我。”白统领的每一个字都是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虽为女子,行的却是男儿事,我也当你是君子,当知君子一诺千金重。”
凤白梅缓缓地扬了扬眉,好笑地说:“我还什么都没说,白统领就将君子这样的帽子扣下来了。”
白珏深知她善于诡辩,亦无时间与她废话,“有话直说。”
他开门见山,凤白梅也乐得做个爽快人,“我需要更多权晟犯罪的证据。”
“你当我白家是做什么的?”白珏冷冷瞥了对面的人一眼,觉得那张暗黄的面皮但真是厚。
“镇守我大夏西南方的白羽卫。”凤白梅毫不吝啬夸赞之词,“近百年来令蛮族不敢越雷池半步;还有东北的熊威军,有时间我还真想让三家兵马较量较量,看看究竟哪家更厉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白珏看她的眼神已然冷到了极点。
“放心,就算我有此心,也没有那个能力了。”凤白梅轻叹一声,“除非朝廷能重组镇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