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她下楼去餐厅吃早餐,见着厅里的另外两个人,他冷眼瞧着,她有片刻的僵硬,手从他手里挣开那个人,就这么无孔不入吗
“青树,早上好哥早上好”阮连澄把手上的面包涂上蜂蜜递给纪远东,还不忘歪着向他们甜甜地打招呼,纪远东看了他们一眼,点了个头。
“早上好。”青树坐下来,粥是阿姨刚盛上来的,还很热,她喝得有些急,一下子烫着了,很痛,她冲进厨房倒凉水。
“这么大人了吃饭也不注意点,”宁连城低斥一声,“过来我看看。”
青树让着他已经伸过来的手,“没什么,喝点凉水就好。”
阮连澄笑,转头看着纪远东,“远东,你看哥哥多疼老婆。”
纪远东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站起来推开椅子,“我吃好了,你们慢吃。”
阮连澄盯着餐盘上她刚为他抹上蜜的面包,抬头仍然在笑,“你都没吃什么”
“我饱了。”
阮连澄看着他的背影,转过头,哥哥脸色很不好看,而青树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
“连澄,他是不是经常这样”宁连城问着妹子。
阮连澄看了眼青树,“哪样呵呵,远东早上不怎么爱吃早餐的,”顿了顿,脸色突然有点苍白,“不过倒是常陪我吃,自己吃得不多。”
哦不爱吃早餐
“青树,今天课多吗我想跟你去学校看看。”
青树抬头看着阮连澄挂着微笑的脸,暗暗叹口气,连澄,你何必呢。
“不多,不过可能没时间陪你了,下了课还有点事。”刚刚手机有短信传过来,高丽棒子送了她一堆错别字,大意是昨天那家客户约她再帮他在其它房间添两笔,具体什么要求也没说,说是客户下午正好去看房子,要是她没课的话就直接去那当面谈。
“你要忙什么啊现在现在大四了吧大四不是最轻松的吗”阮连澄满脸好奇,她模样生得好,眼睛瞪大的时候看起来特别纯真。
青树笑笑,“不是学校的事。”喝了口勺子里的粥,已经不热了,她三两口倒进肚子里,“好了,我要走了。”站起来向阮连澄点点头,她立刻很失望的样子。
宁连城在她旁边慢慢地说,“你有什么事这么重要,不能陪陪我妹妹”
青树看着他,“对我来说,挺重要的,所以连澄,对不起了,你可以叫纪远东陪你,他时间应该挺多的。”
阮连澄突然哭出来,“青树,青树你还在怪我吗”
青树摇摇头,看着她梨花带泪的样子,“你别哭了。”
他突然起身,拽着她出去。
“放手你放手”手臂被他扯得好疼,青树忍不住喊出来。
他脸色yin沉,一直拖着她到车库才转过来甩开,“白青树,她是我妹妹,你不要太刻薄了。”
青树握着隐隐生痛的手腕,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我哪里刻薄了。”
“连澄她真心拿你当朋友,青树,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对她好点”他从不曾觉得像此刻这样无力过。
“是啊,她是真心拿我当朋友的,她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真心的呢”
“青树”
“宁连城,你知道吗你妹妹在我眼里就是个贱人。”她抬头看他,很平静地说,“没有人比她更贱了。”
呜咽声突然从她身后传来,青树回头,阮连澄捂着自己的嘴,蹲在地上哭。
“青树,跟我妹妹道歉,说你是开玩笑的。”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无比认真地看着她。
青树微笑,看着那蹲在地上的身影,“阮连澄,你哭吧,你的眼泪比什么都有用你知道的。”
“青树”宁连城的声音很轻,透着股寒气。
“宁连城,你要我跟你妹妹道歉是吧,我告诉你,别想,永远都别想。宁连城,你怎么会叫我做这么荒谬的事情跟她道歉呵呵”她摇着头笑得十分诧异,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阮连澄哭得更凶,头深深埋进胳膊里。
“放开我,我不想呆在这儿,一刻都不想,我觉得恶心,真他妈恶心,放开我”越来越大的哭声钻进脑子里,委屈地,无辜地,她快受不了了
“青树,我要你道歉。”他一字一字地说,盯着她满是不屑的脸。
青树突然大笑,“宁连城,你别这么可笑行吗你以为我跟她一样贱是,她是你天真可爱又贴心的妹妹,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叫我跟她道歉哈哈哈哈”她笑得咳起来,“我告诉你,你妹妹,”她也学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在我心里,她永远是个贱人,我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最好马上死掉,这么贱的垃圾为什么还好意思活在世上呢,就是一坨屎也比她好闻。”
他一掌掴过去,没有留情,青树摔倒在地上,头重重撞向停在一旁的车上,报警器尖利地响起来。
“哥哥你干什么你别打她,别打她哥,她骂得对,我贱,我无耻,我该死青树,我,是我对不起你,不管你说我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青树,我只求你不要不把我当朋友,青树,青树”阮连澄伸手去扶她。
“走开”她一把甩开她,“别碰我真他妈脏”
宁连城推开妹妹,拽起她又一掌下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她趴在地上,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轰鸣,脸上木木地一点知觉都没有,口鼻暖暖地,伸手抹了一把,原来流血了,“宁连城我向她道歉,好了吧,你别打我了,别打我了。阮连澄,我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叫你哥叫你哥不要再打我”
声若蚊吟,夹在尖利的报警器声中,越发模糊起来,宁连城站在那里,手捏得死紧,她她趴在那一动都不动,偏偏还这样无力地说着话,他觉得好慌,好害怕。
她好像知道他想冲过去拉起他似的,自己扶着汽车缓缓站起来,背对着他们,靠在车上,他终于忍不住去扶她,“宁连城”她的肩小小的,缩在他手下,轻轻地抖,“我倒歉了,可以让我走吧”
宁连城木在那里,她轻轻地挣了一下,平时怎么挣都挣不开的大手,松开了。
她她早上还窝在他怀里那样笑着,害羞地亲着他“青树”他伸手去拉她,手里空空如也。
就那么一步一步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