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向卫封解释?
黑衣人身手不敌卫封,见为首之人中剑,一声哨令,六人有序撤退。
卫封还欲去追,他完全有机会将人制服,但见床角的人儿,折回身没有再去。
“哥哥!”
他冲进帐中,庄妍音朝他怀里扑去,紧紧搂住他脖子。
“别怕,我在。”
卫封沉眸问她:“可有受伤?”
庄妍音摇头,虽然没有伤到,但还是受惊不小。
满地鲜血,瞧着触目惊心。
卫封见她瑟缩在他怀里,抱着她回了隔壁他那间客房。
庄妍音才见他受伤的那只手虎口处伤口撕裂,既心疼又自责,想手撕了庄威。
卫云先回到房中,喘气禀报:“公子,那黑衣人已往北面撤离,卫夷已经追去。您伤到何处?”
“我无碍,只是牵扯了旧伤。”
小二已被惊动,忙上楼来问,卫云让他去取些白酒与止血的药来。
小二拿了药回来,忙道:“对不住各位公子与小姐,咱们店开了十年,从不曾发生这般意外,两位公子可要报官?”
卫云凝望主子一眼,卫封正任由庄妍音为他上药。
卫云回头:“不必了,我们长途赶路,索性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想逗留官府。还请你多派些人守夜。”
那小二哈腰称是,又是一番赔礼才退了下去。
庄妍音有些懊悔,为卫封包扎完伤口,她手上也沾了些血迹。卫封取来长巾,沾了水为她擦手。
他的手常年握剑,茧刮得微疼,可她心里难过,都是她害他这般。
眼前的男儿内敛深沉,不知此刻在想什么,他全力护她,满眼只有她,连一点血迹都怕她沾到,一点点为她擦干净。
虽然她提前知道他的命运,知道他在方才的打斗中不会丢了性命,但真正见到他这般奋不顾身,她还是感动,也很自责。
先知剧情的她有时候是不是太冷漠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鲜活的人,他们都不再只单单存在于小说里,她也是在这一刻忽然才明白,她应该多点血肉。
他不是全能的,他也是血肉之躯,会受伤,会疼。
暖意盈满心底,她眼眶湿热,两世里,除了她妈妈,他是第一个这般保护她的人。他比庄星宇称职太多,毫无血缘,却心甘情愿当她的哥哥。
庄妍音扑进卫封怀里,紧紧搂住这硬朗滚烫的人,眼泪汹涌。
卫封低下头,望见她布满泪痕的脸。正欲抬手为她拭泪,卫夷已折了回来。
“公子,那些人蹊跷!”
他欲言又止,顾及庄妍音在场,但卫封示意他不必避讳。
“他们身手了得,但有意撤退,该是很怕属下追上去得知底细。属下本欲再追,但他们分散而逃,属下也担心客栈安危,所以未再追去。”
卫封一双褐色的眸子深邃,想了许久也与他的身份对不上来。若是大齐那几个皇子欲要他性命,该是殊死一搏才是。
他望向庄妍音,她也一腔茫然,泪眼楚楚。
“哥哥,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卫封凝神想到她身世,但也对不上来,她只是被卖作童养媳,不可能有这般大的仇家。
“此事还需调查,那些人身手不凡,若是冲你来的,那也该是在沛山婚礼上发现了你。”卫封沉思片刻,吩咐卫夷,“你策马回厉府,厉府与县令府都会有宾客访录,将这些名单……”
“哥哥,卫夷大哥受伤了。”庄妍音心底紧张,这果然是男主的智商,一瞬间便想到可以从宾客名单上入手。
她只能先拦住卫夷,必须快速回芜州,交代初九去善后这件事。
她也要问责初九,她不关心庄威被发配到哪里就算了,他身为她的护卫,在她说要来沛山后都全然不知这里有一个皇室成员在。
卫夷膝盖流着血,沉声道:“属下不碍事。”
卫封:“明日再去吧,那些人身手不敌我,撤得这般迅速,应是不会再折回。”
卫云搀扶卫夷离开了房间。
庄妍音听到屋外小二与卫云的声音,应是在打扫客房。
不一会儿,卫云进门道:“公子,客房已收拾出来,您可要住隔壁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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