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眉轻声退出寝宫,庄妍音才翻过身来,透过屏风,依稀可见门口跪侯的两名宫女。
虽然
骑马很累,下水学游泳也有些水底恐惧症,但她又没本事学卫封那种厉害的功夫,今后若再被他的仇敌劫持,她自己也好应对。
是不是她潜意识里还是愿意与他并肩的?不论未来是否艰难险阻,她都愿意同他站在一起,不拖他后腿。
庄妍音懒懒拥着衾被,她这一路跑得太快也太顺利,这些时日卫封可有想她?他是不是会十分恨她啊。
她已交代初九要随时留意大齐的消息,若是卫封要向她父皇讨她,她就回去,俯首而顺从,今后再也不与他争锋,就当一个端庄贤惠的木偶,随他的意。
若他没有为难她父皇,那该是读懂了她的意思,他那般睿智的人,也该不会为难他说要相伴一生的姑娘吧?
身体很累,明明是困的,庄妍音想到这些一时睡意全无。
她唤来屏风外的宫女,像聊天般随口问着:“岛上没有风暴吧?”
“公主放心,知府放了消息,近月都没有风暴。”
“晚膳吃螃蟹吧,还有海螺。”
“好,奴婢这就去安排。”
“诶,你准备些铲子,我自己去挖。”
宫女笑着应下。
庄妍音躺在床上,又道:“让禁卫守好了,别告诉我父皇。”
她并不想回周皇宫,也许心里明白这负气的逃跑只是一时的,她身上终究背负着一国的责任。不管最终卫封如何,她都还是会回去。
……
宫女领命出去准备木桶与铲子,将那铲子上缠了绵软麻帛,不至于伤了公主娇嫩的手。
陈眉经过宫女身侧问起,宫女如实回答,她笑了下,穿过长廊去了初九的住处。
连日颠簸,初九伤势还未痊愈,尤其是腹部那一剑太深,又撕开了伤口。
大夫正在换药,陈眉忧心望着那伤口,不禁涌上泪意,忙转身擦拭眼泪。
毕竟做了一段时间的兄妹,陈眉对初九有着尊敬与感激之情。
初九安慰道:“我无事,公主还在骑马?”
“公主骑马累了,已去午睡了。大哥,我们这般做不妥吧?”
“但这行宫是何情形你也看在眼里,若齐帝或上次
的青衣人再来,我们如何保护公主周全?”
两人话落,正有禁卫带回飞鸽传来的信。
是庄振羡传回的信。
虽然庄妍音命令他们不许告诉庄振羡,但这行宫与当地官府皆不敌齐军与那青衣人,为了保护公主安危,初九已在回程的路上就私下向周宫传去了信。
陈眉忙问:“信上说了什么?”
“皇上说让公主再散心几日,然后你我将公主带回宫,皇上派来的暗卫已在路上。”
陈眉有些自责:“若是公主知道了会不会伤心你我都违背她?”
“让公主伤心比被齐帝与那些青衣人抓去强。”初九凤目阴鸷,撑着腰起身取了佩剑,“齐帝敢囚禁公主,公主唯有皇上可以庇护。此事你就当不知,若公主要怪罪就怪罪我。”
“大哥,你去哪?”
“公主午睡,我去守着。”
陈眉叹了声气,也回到上清宫外侍守,到庄妍音醒来也未敢提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