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洁白色的光斑依旧源源不断的灌入到波璐齐雅体内。

“奈亚子，你也知道，所谓的善良和邪恶都只是意志的力量而已。或者说，善良和邪恶都是相对的，人多就是善良，人少就是邪恶；人多的人赞同的事就是善事，人少的人期盼的就是恶事。而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就是看似客观但是本质却是随机结果的【数量】了。”爱萨托思摇摇头解释着。

“……旧日支配者不是破坏者，那没有意义——虽然我们也从来不管什么意义。但是，也许你常在人间行走所以不明白，旧日支配者的力量源自本心，而无论是善良还是邪恶都会污染它。之所以人类存在矛盾性，不是因为他们同时拥有秩序和混乱，而是因为他们同时拥有邪恶和善良。也正因如此，他们从来就不可能看到自己到底需要什么。”

“正如你所见的，宇宙发展的过程就是不断发生自灭的循环。看似短暂的秩序统治之后就会变成长时间的混乱——那都是扯淡。那是我们用来欺骗人类信徒时用的话。”

“为什么文明倒退就是混乱？如果将这确信作为真理的话，反过来说，所谓的文明就是秩序咯？扯淡，区区文明而已，如果想要针对的话，只要幽格……哦，现在的蒂雅露卡出场就行了。拥有【万物归一】本质的她，和【一生万物】是本质的对立，要说的话，她才是真正毁灭世界的元凶。不信你去问问，蒂雅露卡本质的力量是什么？”

爱萨托思摸着奈亚子的头，有些无奈的说着。

就像是母亲对着不明事理的早恋女儿一般……虽然这【母亲】和【女儿】碉堡了一点。

“嗯，爱萨托思说的没错。”蒂雅露卡并没有用敬称，事实上，在它们的组织中究竟统领是谁都不确定，完全的混乱某种意义上也是完全的平等。

“我的力量本质是【消除事物多样性的能力】，属于概率操作，但是同时还与【历史】有关——毕竟我们的力量不在秩序之中，所以无法用秩序来进行精确地描述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我也可以直说我能力的一个方面。”

蒂雅露卡一边忙着一边抽空跟旁边摆着听故事态度的奈亚子解释着。

“你走的世界比我多，应该清楚——我们的力量来自秩序与混乱的均衡。这就是为什么爱萨托思看不上邪恶与善良力量的原因。因为善良与邪恶完全可以以任意比互溶，这就导致了一方完全可能压到另外一方。而混乱和秩序却是永远相等的，如果在极短暂的时间内悬殊太大，那么在这段时间之后依旧会均衡起来。”

“举个例子。你知道的，刚才我在型月的世界里用了一次【本质】，将二千年的时间倒退回了吉尔他们那个年代，这种程度的混乱足够破坏阿卡夏记录了吧？但是不行，因为阿卡夏只要将自己的记录更改为【这个时间点本来就会出现这件事】，就能规避掉悖论出现的可能。”

“再或者，哪个世界来着？我记得好像是……某个极低神秘的世界吧？我记得你也使用了一次能力，在那群持有旧印的调查员碰到我的封印的时候。当时整个世界被你瞬间拆了吧？虽然是【无视过程的能力】，但是也确实做得到，虽然不如我的方便。如果是我的话，只要将宇宙大爆炸之后的【多样性】消除掉就能切实的毁掉那个宇宙，你还要亲手布满混沌——但那又如何？宇宙的确倒回去了，但是之后还能怎么做？没办法，宇宙终究是要大爆炸，永远也无法回到上一次宇宙大爆炸之前，因为那里的【多样性】已经被消除，而你也找不到【途径】。”

“就像是某个游戏一样，我们的确可以一遍遍的重来，可以一遍遍的存档读档。但是无论如何的存档读档也无法回到游戏开始之前的状态，因为【开始】之前的状态反而是混乱不定的，在我们打开游戏后就确定了下来。用我的话来说就是【已经消除了所有多余的多样性】，之后的多样性本身就是从这一条多样性中引申出来的。”

“正如我现在做的，正如你对我的印象。毫无疑问这是【邪恶】的，这是用他人的价值来达到我们目的的方法。但是我和那个笨蛋不同，相比较那个令人羡慕的笨蛋，我才真正继承了【万物归一者】能力，但是融合时却必须以【阿卡夏之蛇】为核心而不是我——你知道为什么么？不，你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么？”

“……不。”

奈亚子抿了抿嘴唇，摇摇头。

毫无疑问，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否。也因此，回答后一个就等于是默认了前一个。

“因为你和人类太过相似了，又太过接近了，”苍白的幼女像蛇一般冷冷地瞟了她一眼，“邪神也是神，神的力量来自畏惧和神秘。”

“奈亚子，你的神性在流出。”爱萨托思也怜悯的摇摇头，叹道。

奈亚子惊愕的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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