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高速公路经过宇都宫,空中飘下粉雪。
在助手席的郁纪,视线透过车窗停留在飞雪的远方沉默不语。
就这样心不在焉的虚度了大约一个小时,郁纪完全没有留意对方的视线,而耕司也得以从旁观察郁纪。他仍未清楚对现在的郁纪所抱持的那危险警号般的直觉,到底是依靠着什么。
郁纪不再避开耕司,变得可以与他面对面交谈——这应该是好事。
但为何现在的郁纪,比起以前曾经要躲开耕司他们——那个时候的郁纪,要显得更遥远呢?
坐在助手席的郁纪,正处于放松状态中。但是,那盯著虚空,目不转睛的视线……彷佛已经进入完全无视他人的境界,从他这个神态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对,现在的郁纪闭锁自己。
“——青海她啊,”耕司试探般地,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失踪了一个星期。仍未有任何联络。”
“是吗?”
仍望着仿佛无穷无尽的远方,郁纪冷漠的点头回应着。
“我很担心……总觉得她出了什么事。”
“哦。”
“……”
如果耕司谈起今天天气或路面情况等无关痛痒的话题,郁纪大概都会这样回应。想到这里,耕司觉得自己的话语逐渐变得空虚。
“那么郁纪——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完全没有。”
——这也是在青海失踪后,郁纪对耕司的质问千篇一律的回应。
“……你看起来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没这回事……”
郁纪对事情演变至此,露出显得略为意外的遗憾表情。
“……她是来我家途中不见的吧?我当然会担心她啊。”
突然一股无法压抑的焦躁涌上耕司的心头。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现在暴揍郁纪一顿,让他说清楚脑袋中到底在想什么。
毕竟,青海是耕司的恋人。
像这种漫不经心的敷衍,耕司实在无法容忍。如果是其他人就算了,但郁纪是耕司的挚
友。郁纪是——没错,原本的他绝不是这种冷漠的人。
为何他会变成这样,即使问他也不会回答吧。
以前,他还是把自己关在壳里的时候,也许能够以巧妙的设问引导他说出一切。但是,在他的城府越来越深的现在,就已经完全束手无策了。
“那天青海去你家,是要与你谈谈津久叶的事。”
“嗯。”
听到津久叶瑶这个名字的郁纪,露出不快的苦笑。但是耕司从那笑容里,看到近似无情一般的冷漠,以及近似蔑视一般的怜悯。
“津久叶吗……真受不了呢。因为发生了那种事,所以我最近直接没和她联络。”
“……”
耕司实在无法接受。如果郁纪对瑶的感情真的是如此冷淡的话,就应在她之前告白的时候就拒绝她。但遇意外前的郁纪却没这样做。
耕司再次感到痛心疾首。
——现在眼前这个男人,也许只是拥有勾坂郁纪的记忆,实际上却是其他人的人格也说不定。
……说不定,在那旧友的外皮之下是一个怪物的心呢。
在经过西那须野盐原高速公路入口时,雪暂时停了下来。不过山路还残留着积雪。
在转向小而曲折的山道,入弯时耕司才后悔没换上防滑胎。即使这样耕司还是危险地开着车,在山路中前进着。
完全找不到目的地的正确位置。
“在这种地方,真的有别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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