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司的话是否可信,有无交涉余地等等——这些对郁纪而言乃是谈判关键。
现在是看他底牌的时候了。
“青海的事我不知道。她真的没来我家。至于瑶她——”停顿了一下,郁纪心怀鬼胎、令人毛骨悚然地窃笑:“瑶她……怎么说呢。反正她自己不会想回来。”
“……她在你那里?”
耕司得悉瑶的下落后便稍稍安心下来,但与此同时,也意味着他最后听到瑶的痛苦声音,与郁纪撇不了关系。
那时,瑶也被郁纪的陷阱暗算了吗?她被如何伏击?之后遭到什么虐待——
“她啊,终于实现了心愿。现在她已经彻彻底底成为我的东西了,与我合为一体。你与青海种下的因,现在有成果咯。”
郁纪稍微泄露的恶意,已令耕司心中覆满黑暗。
自己到底要对这个男人绝望到什么地步。
对以前的友情,到底要被玷污到什么程度。
眼睛模糊起来。
但耕司努力以毫不示弱的声音,提出明确的要求。
“释放津久叶。确认她的安全后,就会把有关你们的证据销毁。”
“可信吗。你那边先——”
“我没想过给你选择的余地,郁纪。”耕司的直觉告诉他,再纠缠下去就会有被识破的危险。“一会再与你联络。在此之前好好考虑吧。”
未等他回答,耕司就挂断了。郁纪仍未知道他还在别墅附近。实际上正是由于对方无从得知耕司会何时现身,在难以预计下郁纪才会陷入混乱。
或许在那时,耕司便有机会可以乘虚而入。
现在立刻驱车回东京,最快也要三个小时。以耕司现在的体力,能否在那么长时间的驾驶中维持集中力?
实在令人不安。
意识虽然清醒,但身体各处像灌了铅似的,动作沉重到像电影慢镜头的程度。
虽然明白绝对不可示弱,但耕司仍未从数日前的平稳切换过来。那时杀人或被杀等话题如地平线般遥不可及。
那是无法想像自己会背负着他人性命到处奔走的日子。
他觉得那种平稳彷佛仍在五分钟前。
一切都结束后,能再次回到过去的生活吗?还是这个变化将继续侵蚀耕司与他所存在的世界?
时间并不是站在耕司那边。
现在必须分秒必争。
不过即使明白,他还是决定给自己五分钟,来祭奠自己的天真。
在这片刻中,他伏在方向盘上哭泣。
眼泪哭干,心亦枯死,从地狱回来的男子启动汽车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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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然眺望沉默的手提电话。
愤怒的话,当然有。但比这更为沉重的悔恨,一直压迫着我。
一股浓浓的危机感——我略为意外在这个情形还能冷静的接受现实。
耕司何时离开井底?之后得到了多少情报?与什么人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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