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耕司首次看到不断噬食郁纪内心的疯狂,以肉眼可视的形式表达出来。
这种涂抹不是几天就可完成,从房间积聚的尘埃就可明白。
在这种错乱的色彩包围下,郁纪度过了多少个夜晚?
有这种明确的徵兆,为何——为何在脱轨至此前,我们没有察觉到?
郁纪崩坏的人格,那精神上碎裂、临终的呻.吟,传不到我们耳中吗?
我们的友情就是那么没用的东西吗?
在完全改头换面的大厅中呆立的耕司,刚才的愤怒矛头全部指回自己的无力。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对在之前那些日子中,孤独地与内心苦痛奋战的朋友道歉。
自己也许可以救到郁纪——耕司如此想可能稍嫌傲慢,但那也是出于他的善良之故。
经过大厅,走到对面的厨房。
刚才令耕司难以忍受的臭气,来源好像在这里。这儿的臭味比外面强数倍。
具体来说那是经过好一段时间,一层又一层覆盖上去、腐败的血液气味。
虽然有经过清理,不过细心观察下发现水漕边还残留着水没冲走的赤茶色污迹。
还有一件无法忽略的东西,就是抹布上同样是赤茶色的污迹。
那明显是脏了就洗,洗了再脏,长期不断使用的痕迹。不过,到底每天要抹什么,才会染成那个样子?
耕司以恶梦的心境,望向冰箱。
单是触碰它就要好一阵子来鼓起勇气,在这段时间中耕司只能呆呆的盯着冰箱。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拉开厚实的门,确实的打开了冰箱。
首先是冰格。
然后是冷藏格。
刚好填满冰格的东西是,形形式式的大块冻肉。被冰霜所覆盖的巨块,无法判断是什么肉。但冷藏格的肉已经解冻好,像随时可供食用般。
耕司一直凝视彷佛在冷藏格中招手的修长五指。
那是纤细的女性手指。
变成青白色的皮肤令那只手看上去彷如蜡像。
无法想像那是青海的手。
不知吻过多少次的指形,他实在不愿意马上与眼前的残肢联系起来。
在与郁纪通电话以来,耕司曾认为自己不会再哭泣,实际上现在也没有流泪。
但是耕司后悔了。
那时下定决心还是太早。他现在需要以恸哭来镇定自己……
谁也无法阻止我,耕司的理智完全崩坏。
对郁纪已完全再无迷惑。耕司从袋中取出凉子所给的手枪,如祈祷般以两手紧握着它。
现在耕司的唯一目标,正浮现出具体的轮廓。
那是最仁慈的悲惨结局之形。
他会以这把手枪杀死勾坂郁纪。
不是为了裁决——只是以身为【人】的义务,耕司必须把那个异物抹杀。
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
在眼前伸展五指确认。
没问题,没有战斗。可以准备迈向新的道路。
把手枪放回袋中,耕司拿起手提电话。
接下来,是给凉子打电话还是给郁纪打电话呢?
……不,凉子已经完全不能信任了。那把手枪如果所猜不错的话正是她杀死地下室中尸体的凶器。
虽然不确定她看不到尸体是假装的还是确实看不见——如果确实看不见,那说明凉子也已经发生了异常;反之,如果她是假装的……
那么,就连耕司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有危险。
所以,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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