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他也曾在无家可归的人们面前做过演讲，让人们放下争端聚集起全部的力量抗击旧日支配者。

这是多么、多么温暖而熟悉的画面啊。

他几乎热泪盈眶，可惜他早已无法哭泣。

是了……赤分明的感受到了当年旧日支配者们所承受的伤痛。

随着他情绪激昂，光的潮汐如同血液的奔流，在耳边迅速而有节奏的跳动着，不断榨取出新的力量——

——用于毁灭他所挚爱的世界。

突然，赤仿若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向前方。

那是，旧日。

旧日的支配者们在前方不远处踏破空间，从纯白色的空间中出现。

仿若是被莫名的意志所统一，旧日的邪神面无表情，从出现之后就挥舞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迎上了亡骨的巨兽。

终于，在承受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之后，他第一次的受了伤。

赤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爆燃者一次又一次向自己发起冲击，以自身被弹飞为代价在自己身上烙上焦痕；看着风行者将自己拉成抽象诡异的黑色阴影，喷吐着能冻结思维和时间的北风；看着地面被黄衣之王整个拔起，凝成千万道高速旋转的沙子墙壁挡在身前；看着长眠之神高唱着无法理解的祭曲，不断在世界范围内抽取水分制造数量为无限的透明长鞭。

人类和旧日终究是站在了一起。

赤感到了欣慰。

以自己为代价，他终于得到了当年那个问题的答案。可是他已不再是人类，而当年问这个问题的那个人也已经听不到他的回答。

能杀死怪物的，只有人类。

怪物能爱上的，也只有人类。

只有人类能够驯养怪物、只有人类能控制怪物、只有人类能约束怪物。

是了……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

好在，终于到了第一次和她相见的地方。

不可阻挡、无法阻止的巨兽可以停下了——

于是，赤的身体在承受无数次攻击后终于轰然倒地。

他……不，它此刻躺在地面上，承受着四面八方的攻击，空洞的眼眶看着湛蓝的天空。

旧日支配者又和精灵（poken）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怪物（nster）而已。

那么，会说话，会哭泣的旧日支配者，和幽歌一样的旧日支配者，就和这个世界中的人形没有区别吧？

人类可以爱上人形，人形也可以爱上人类。

这是世界的历史所告诉赤的，由实践检验得到的真理。

也就是说，自己当年的确错了。

“幽歌……”

它喃喃着，发出的声音被模糊成无意义的嘶鸣。

因为怪物无法被理解，怪物不能说话，怪物如果会死亡的话就不是怪物了。

就连沟通的自由都得不到，自己为什么要伤害这群可悲的怪物呢？

是了，自己错了。

——然而，已经无力悔改。

耳边快速跳跃的潮汐声一点点变慢，最终，赤眼前一花，又回到了那个光的世界。

他感受着怀里的温软，他深深的叹息。

“我想守护世界，也想保护你；你不想被爱情所束缚，我却不想伤害你——”

对不起，幽歌……

“看似矛盾，其实并不矛盾。解决一切的办法还是有的。”

对不起，蒂雅……

“蒂雅，我爱你。比任何任何人都爱你，是爱你这个存在——不是名字，不是外表，不是种族，不是性格。我爱的正是你的本身，你的本质，就算你转世重生人格重组依旧影响不到我。”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爱你，没有因为，没有所以——”

所以……

……永别了。

——————

本周第二更，求推荐啦。

周末应该还有推荐的加更……咱可没有忘哦？

反叛的蒂雅露卡章节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