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为什么你这么紧张呢。”

当事人反而看着韦伯的紧张的神情哈哈大笑。

韦伯脑子当时轰的一股热流就涌了上去。可还不等他发作，神明大人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冷静了下来。

“我们的记忆消失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之所以伟大，是因为本身的奇迹，而非是无用的逝去的记忆。更何况……”

“与其说那是令人怀念的记忆，不如说是悲伤的回忆。忘掉反而更好。”

克图格雅的表情变得忧伤，女性的柔美于此刻重回到她身上，那种与自己的印象相矛盾的神情让韦伯全身发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我们所有神明都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比如柯素璐那孩子忘却了自己拉莱耶之主的身份，而是回忆到了自己的原型——所有海魔之母，创世大洪水的正体。”

“悲伤的……回忆？”

韦伯忍不住的问道。

“嗯。我们这些异世界的神明，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被世界意识封印，解封，封印的过程。无论是友情、希望还是爱，在时间面前都显得脆弱无力，那毫无疑问是悲伤的回忆。”

“在我的记忆当中，曾经有一个人类对着我的某个同伴——我已经想不起她是谁——对着她高呼‘你们邪神不是永不哭泣吗’这样过分的话。”

“的确……好过分。”

韦伯忍不住点了点头。

“或许对于人类来说，这只是一句简单的叙述。可对于在无数的轮回之中早就把眼泪流干的我们来说，这却是如同用针把伤口重新挑开一般的疼痛。我虽然记不清那位同伴是谁，也想不起她当时的表情，但想必她也是非常的绝望且悲伤的吧。”

名为克图格雅的女神抬头望着天花板，喃喃道。

那种神情中的忧郁和柔美，如同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韦伯的心。他几乎想要上前为她拭去眼泪——可随即他发现，克图格雅就算如此悲伤，也真的没有流泪。

“我想不起那位同伴是谁，现在甚至已经想不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但我似乎能感受到……”

她低下头，轻笑着看着韦伯。

从那与伊斯坎达尔颜色相似的眼眸中，韦伯似乎能看到自己最敬重的两个人的印象重叠在了一起。

“我们悲伤命运的无尽轮回，似乎要被斩断了。”

“你们是……”

韦伯想要告诉她圣杯之宴的事情，但是想起那个举办宴席的人，印象便是一片空白，于是他的话语硬生生的止住了。

“果然，你也忘却了吧。”

“……我只记得那似乎是个e=《水银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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