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加油。”

“诶，这么早就回去吗？”

简常念有些吃惊，按理说打完了选拔赛就可以休息几天。

“不去上海看拾安比赛了吗？”

乔语初摇摇头，转身离去。

“不去了。”

不知为何，简常念看着她离去背影，竟然觉得有一丝落寞。

她强撑着爬起来去找简常念已是耗尽了她最后力气，乔语初回到房间，就无力地倒在了床上，药物缓解了她身体上疼痛，可带来副作用也让她脑袋一阵阵发晕，整个房间天旋地转。

意识即将陷入黑暗时候，她又咬着牙，伸出手去，把床头柜上放着药瓶扒拉了下来，塞进了枕头下面。

＊＊＊

电梯到了，她按下一楼，如果谢拾安还在训练中心，那么多半是在羽毛球馆里打球。

简常念走到训练室，果然不出她所料，里面灯火通明，她一步步走近，想要推门而入，却又把手触景生情般地缩了回来。

整个场馆里都回荡着清晰有力击球声，以及鞋底摩擦地板声音。

简常念不是第一次看她打球了，却还是次次都会被她吸引，她在灯下旋转，跳跃，明明是基础步法，却硬生生地让她跑出了美感来。

那人空气中微微拂动发丝，犀利眉眼，蹁跹衣角，挥拍时候从手臂上洒落汗珠。

心脏律动逐渐和击球声重合在了一起。

砰砰。

一下又一下，清晰而有力。

一筒球打完，谢拾安蹲下来捡球，面朝着正是她这个方向。

简常念就站在窗户底下，唰地一下转过了身去，躲进了阴影里，捂紧了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脚步声走远了。

击球声音又响了起来。

简常念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紧张手心都是汗。

谢拾安在里面练到多晚，她就在外面守候了有多久，直到鞋底摩擦地板声音停了，谢拾安拿起毛巾擦汗。

简常念知道她要走了，于是又躲到了训练室拐角阴影处，看着她关门落锁回了公寓，电梯上数字停留在了她房间那一层。

简常念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也按下了电梯。

谢拾安回到房间时候，地板上垃圾已经被清理干干净净，乔语初躺在床上睡着了，发出了均匀呼吸声。

她有些失落，她没有出来找自己，又有些庆幸，还好她睡着了，不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谢拾安走过去，把垂落到地上被子拉了起来给她盖好，自己在床边坐了下来，把脑袋贴在了靠近她掌心地方，喃喃道。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我只是……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久一点，再久一点。”

“乔语初，我喜欢你。”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敢吐露自己心声。

谢拾安如梦呓般低语。

时针悄无声息地转动着。

第二天。

药物作用撕扯着她身体，让她昏昏沉沉入睡，又过早地惊醒。

谢拾安已经回到了房间，背对着她睡着。

晨曦微光透过窗帘钻了进来。

乔语初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她凝视了谢拾安背影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蹑手蹑脚地下床收拾东西。

谢拾安本身睡就晚，又浅眠，即使她动作已经够轻了，却还是醒了过来。

她闭着眼睛，不敢转身。

乔语初也没有要开口说话意思。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她收拾好了东西，拖着行李箱，轻轻关上了门。

“啪嗒——”门落锁。

谢拾安用力攥紧了被子，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