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妈妈回到家吃了安眠药就睡着了,金顺崎也因为疲劳过度,倒头就睡了。
只有乔语初辗转反侧,怎么都难以入眠,只好复从床上爬了起来,摸黑走到了客厅里,打开酒柜,取了一瓶爸爸珍藏红酒,拿出玻璃杯,倒了满满一杯,走到沙发旁边,屈膝坐了下来。
她想起白天取回来那个快递,顺手拧亮了落地灯,从包里拿了出来,轻轻拆开一看,是一份《诉讼离婚通知书》。
乔自山还真去法院告了啊。
乔语初讽刺一笑,端起玻璃杯一饮而尽,眼角却有泪水滑落了下来。
她在这冷冰冰地板上不知道坐了有多久,手边酒瓶渐渐空了,放在旁边手机却一直在震。
乔语初不厌其烦,终是接了起来。
“够了!我已经被你们逼成这样了!你们究竟还想怎么样?!”
听筒里传来良久沉默。
谢拾安等她吼完,静静道。
“语初,是我。”
也许是太久没有听到她声音了,乔语初竟然怔了一下,片刻后,才用手撑住了脑袋,吸了吸鼻子道:“对不起,我以为是……”
“你……还好吗?”
谢拾安嗓音里带着一丝心疼,试探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
她想了一下,还是和盘托出。
“那些人也找到训练基地去了,队里领导没办法就打电话给了严教练,我们都很担心你。”
乔语初苦笑了一下。
“我没事。”
她这话说勉强。
从她接电话开始,谢拾安就听出来哭腔了,顿时揪紧了心脏:“你别急啊,先照顾好自己,事情总是能解决,我和严教练凑了些钱,已经给你转过去了,你先拿着用,我现在还在……”
她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住院”两个字了,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再让她担心自己了。
于是麻利地改了口道。
“还在打团体赛,打完就能回去了,等回去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啊?谢拾安,这事是商量商量就能解决吗?”
也许是酒精麻痹了她大脑,也许是连日来积压了太多情绪,在这一刻,通通爆发了。
乔语初冷笑着。
“我妈住院,他们堵医院门口,害我们从医院里被赶了出来,我们回家他们抬着棺材就堵在单元门口,你知道左邻右舍都是怎么看我们吗?”
“语初……”
谢拾安也默默红了眼眶。
“对不起,没能在你最需要时候陪着你。”
“谢拾安,打你比赛吧,我不在乎你那仨瓜俩枣钱,也不需要你马后炮似关心。”
“语初……”
谢拾安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再拨过去,又成了已关机提示音。
谢拾安放下手机,思索了片刻,还是翻出了那张名片,她按着上面联系方式给人拨了过去。
“喂,是我,你们能给我多少钱?”
“前期签约费五百万,后面按产品销售额10%分成,如果您不满意话还可以……”
“这五百万什么时候能给我?”
对方一琢磨她这意思,这是急需用钱啊,立马从善如流道:“明天就可以打给您。”
谢拾安报出了一串卡号。
“打到这个账上,明天过来拿合同吧。”
对方喜出望外。
“诶,行,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趁着严新远出去买夜宵了还没回来,谢拾安从枕头底下抽出了那份合同,又俯身过去,在床头柜里扒拉了半天,总算是翻出来了一支笔。
她拔开笔帽,正准备签字时候,简常念推门而入:“拾安,我来看你了——”
她话音未落,也看见了她膝头a4纸。
“在写什么呢?”
简常念好奇地走了过去,谢拾安本能地把合同往背后一藏,她直觉不对,就下意识地去夺。
现在谢拾安完全不是她对手,合同很快就被抢了过来,简常念大致翻了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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