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就是客厅主灯坏掉了。”
工作人员扳下电闸,换了鞋套,在客厅里搭好梯子,爬了上去,手里拿着检修工具一阵捣鼓。
金南智在下面拿手机打着光,看他手脚动作有些慢,催道。
“你到底行不行啊?这么贵买房子,怎么装修质量这么差啊,这才住多久灯就坏了。”
工作人员也急出了一脑门汗,偏头道。
“您别着急,这筒灯里面灯丝坏了,我给您拆下来重新装个新,您能帮我递一下那个螺丝刀吗?”
金南智回头看了一眼,螺丝刀放在桌子上,她松开扶着梯子手,转身去拿。
就在她转身一瞬间,工作人员把指尖捏着一枚,小小,比纽扣还小金属物品卡进了灯槽里,又死死压了压,让它粘牢。
金南智回过身来,把螺丝刀递给他。
“快点吧,都几点了。”
工作人员面色如常,用力扭紧了筒灯。
“好了,女士,您开灯试试看。”
***
简常念和谢拾安临去北京最后一次训练,严新远也特意到场了,在场边看着她们打球。
简常念打完一局,回到休息区。
“您真不跟我们去啊?”
“伦敦那么远,又不是上海,我这队里还有一堆事呢,走不开。”
听他这么说,简常念就有些垂头丧气。
“那不去伦敦,陪我们到北京总可以吧。”
谢拾安打着球,也朝这边投来了关注目光。
严新远拍了拍她肩膀。
“随行人员名额有限,让你跟着去伦敦,也是想着在生活上你们能互相照料,而且你现在最重要是积累大赛经验,看多了就知道怎么打了。”
简常念也知道这个名额来之不易,恐怕还是万敬看在严新远是他师兄份上才给,不仅让她跟着谢拾安去伦敦,甚至还把她安排进了国家队赛前集训名单里。
她也不想辜负严新远好意,只好点了点头。
“我知道,严教练,到了北京我一定好好训练,即使不能上场,也不能丢咱们滨海省队脸。”
严新远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诶,这才对嘛,比赛开始了,快去吧。”
简常念应了一声,拿着球拍又跑上了场。
滨海省队内每周都有擂台赛,按照训练赛成绩排名次,名次低可以挑战排名高,赢了会有特殊津贴伙食补助以及休假等等福利,用来激励队员们良性竞争,不断拼搏,挑战自我。
目前总成绩排名第一是,谢拾安。
自从大家都知道了她现在世界排名第七之后,纷纷摩拳擦掌,吵着嚷着要跟她对打。
谢拾安倒也不怯战,唇角一勾。
“要不你们一起上吧,一个一个打,太浪费时间了。”
对面连输两局,气喘吁吁简常念和其他队友们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扔了球拍扑了上去。
“一起上就一起上,干她!”
糟糕。
谢拾安暗道不好,拔腿就跑,可早已有人把住了门,训练室空旷无处可躲,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人按倒在地,挠着痒痒。
“你们干什么呢?!还不快住手!”
梁教练在场边疯狂吹着哨子,嘴都气歪了,也无济于事。
严新远看着她们嬉戏打闹背影,唇角浮起了笑容,眼神却有些感慨。
拾安,常念,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们了,往后路,就要靠你们自己走下去了。
后来简常念每每回忆起严新远,想到不是他严厉,也不是他那杆标志性老烟枪,而是这个夏天傍晚,他们三个人一起骑着训练基地里老旧自行车,沿着门前那条飘着稻香田间小路悠哉悠哉地晃荡。
路那么长,仿佛怎么也没有尽头一样。
那是她如这路边小草一般野蛮生长十六岁,也是青春期里最后欢愉时光。
路尽头是一个小村庄,有几个鱼塘,严新远跟当地村民买了几条鱼,还有两斤虾,嚷嚷着要回家亲自下厨给她们践行。
煎炒烹炸,厨房里事简常念能帮上忙,谢拾安就只能做做洗菜剥蒜这种小事了。
老教师宿舍里没有油烟机,煤气灶一开,严新远呛厉害,简常念看他不舒服,就要拿过他手里锅铲,却又被人赶了出去。
“严教练,我来吧。”
“没事,咳咳咳……不用,你出去和拾安看看电视吧,饭菜马上就好。”
饭菜上桌,两荤两素,还做了一道鲫鱼汤,在家常菜里算是极为丰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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