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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栖君侧 > 3、留下

3、留下(3 / 3)

她略顿了一瞬,便笑意盈盈地抬起头来,回道:“那寝奴乖巧伶俐,儿臣很喜欢。”

宋鸣见她言笑晏晏,似乎是当真极欢喜那寝奴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了下头道:“你喜欢就好。”

宋栖迟一边抿着杯中淡酒,一边借着这话头继续说道:“父皇,听闻这寝奴还是楚梁国的三皇子,看来楚梁此番求和当真是极心诚的。父皇不如早些允诺楚梁求和一事,也好安了两国百姓的心。”

她心里一直盼着大夏与楚梁之间的战事可以停息,毕竟这战事一起,苦的总是百姓。

宋鸣闻言,只淡淡一笑道:“和谈一事,父皇心中有数。”

宋栖迟还要再说几句,可宋鸣已经转过了头,显然是不想再提这和谈一事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父皇一向不愿她过问国事,她是知道的。

在父皇心中,她只需无忧无虑地享受着宫中的荣华富贵,享受着百姓的虔诚敬仰,安心做她的清宁长公主便是。

于是宋栖迟也没再多言,又陪着饮了几杯酒,就起身告退,由温采陪着回了清宁宫。

她本就不胜酒力,今日因见着了哥哥,一时高兴多饮了几杯,脑子便有些晕乎乎的。

温采扶着她进了寝殿,她步履踉跄地走到床榻旁坐了下来,刚伸出手背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就听脚边传来裴溪故极轻的声音。

“殿下醉了,我服侍殿下用些醒酒汤吧。”

宋栖迟吓了一跳,一手捂着心口,错愕地看着跪在脚边的少年,嗔道:“谁让你进我寝殿里头的?”

她素日里贴身伺候的人就只有温采一个,除了温采,其他人未经她的允许,都是入不得她寝殿半步的。

裴溪故微仰着头,双手捧着盛满醒酒汤的杯盏,凤眸望进她眼。

“我是殿下的寝奴,自然……要侍奉在殿下床笫之侧。”

温采听了这话,不动声色地提醒道:“既是侍奉殿下的人,在殿下面前,便要自称为奴。”

裴溪故捧着杯盏的手顿时一僵。

自称为奴?那是何等卑贱的字眼。

可他却不得不启唇,将那个屈辱的字无比清晰地说出来。

裴溪故凤眸低垂,双膝又往前挪了挪,乖顺地依偎在她脚下,挣扎着启了薄唇。

“奴……服侍殿下用醒酒汤。”

他身上换了件干净的牙白锦衣,玉色软带松松系在腰间,衣料从肩头白腻的肌肤上滑落了几寸,露出锁骨处被鞭打过的淡红伤痕。

少年双手捧着玉盏,指尖被杯壁烫出淡淡嫣红,纤纤两截细腕露在外头,紫青淤痕透着似被凌虐过后的乖顺。

那副模样,直看的宋栖迟心头一颤。

一股燥热莫名卷上了她的脸颊,她连忙伸手拿起一旁放着的绢花蝴蝶团扇,一边扇着风一边让他退下:“你先下去,这种事交给温采就好……”

话还未说完,就听守在殿外的小宫女嫣香站在门口怯怯地禀了一句:“殿下,善明公公来了,说是陛下有东西赏赐。”

宋栖迟心里一沉,慢慢地捏紧了手中扇柄。

眼下已经是亥时了,有什么东西非得今天送来?

无非是父皇还是放心不下那寝奴,所以才让善明公公借着送赏赐的名头来她寝殿中看看。

她神情复杂地瞥了一眼仍跪着的裴溪故,看来……眼下还不能让他离开。

她得让善明公公看到,她是当真喜欢这寝奴的,这样父皇才能收了那份杀心。

宋栖迟略一迟疑,抬手将团扇搁在一旁,敛了神色道:“请公公进来。”

外间很快便响起了珠帘掀起的声音,善明公公手中捧着个镶金嵌玉的盒子,躬身进了寝殿。

眼瞧着善明公公已经抬起了头,就快走到她跟前了,宋栖迟深吸了一口气,忽而朝跪在脚边的少年俯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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