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妃为了感谢蒋家此番相助之恩,极热情地留蒋栖迟与魏氏在她宫中用午膳。
趁着菜还未端上来,蒋栖迟赶紧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礼物,递给苏贵妃:“再过几日便是贵妃娘娘生辰,这是臣女为娘娘准备的礼物,还请娘娘莫要嫌弃。”
苏贵妃吩咐身侧侍女将礼物收下,温和地朝她笑了笑:“蒋姑娘有心了。”
她转向魏氏,诚恳地向她道谢:“此次多亏蒋家肯出手相助,本宫替苏家,多谢蒋家雪中送炭之恩。”
魏氏连忙摆手道:“蒋家与苏家本就交情不浅,这点小事,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苏贵妃笑笑,便吩咐宫女上菜。吃过饭后,她借口要带蒋栖迟去后院看看新开的山茶花,将魏氏一人留在了偏殿。
蒋栖迟跟在她身后,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小声道:“娘娘,这似乎不是去后院的路呀。”
苏贵妃转过头,笑着看了她一眼,道:“这自然不是去后院的路,这是去冷宫的路。”
蒋栖迟愣了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苏贵妃唇边笑意更浓,打趣道:“本宫知道你记挂着三皇子,所以便偷偷带你去看看。”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冷宫门口,苏贵妃让两个侍女在门口守着,带着蒋栖迟进了内院。
幽暗狭小的偏房里,裴溪故坐在床榻上,皱眉看着胳膊上的伤口。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他立刻放下衣袖,警惕地朝门外看去。
少女明媚姣丽的脸庞连带着门外铺天盖地的阳光一同闯进冰冷的小屋里。
蒋栖迟进门便急切地跑到床边,眉眼中满是关切:“你的伤可好些了?”
裴溪故本想点头,可看见少女眼中浓浓的担心,不由得心念微动,竟鬼使神差般地摇了摇头,低声道:“还未见好。”
他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让蒋栖迟再多关心他一些。少女身上的温柔于他来说就像是沙漠中的几滴甘霖,他一旦得到,便止不住地想要更多。
蒋栖迟闻言,眼中的担忧之色愈发浓烈,她在榻边坐下,蹙眉去看他胳膊上的伤,瞧着他脸色不大好,又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怎么这样烫?”
裴溪故慌忙低下头,小声道:“无妨,只是染了些风寒。”
蒋栖迟蹙眉将被子拉过来盖在他身上,再次叮嘱道:“好好养着身子,这几日就别出屋走动了。”
裴溪故抿唇应着:“好。”
他将头埋的更低,唇角却不经意露出几分笑来。
她还是记挂着他的。
苏贵妃站在门口,望着屋内的情景,不知不觉地也跟着露出了几分笑容。
身旁的侍女阿林瞧见,不由得好奇道:“娘娘可是有什么开心事?”
这几日苏贵妃被软禁宫中,日日愁眉不展,她贴身照顾着,已经许久未看见苏贵妃笑的这般开心了。
苏贵妃望着屋内的两人,轻声道:“没什么,只是瞧见这两个孩子,觉得甚是喜欢。”
阿林闻言,便也顺着她的视线往屋内看去。
少女面容娇俏,手里拿着一方湿帕子,认真地替裴溪故擦拭着额上的汗珠。
而榻上的少年时不时咳嗽几声,偷偷抬眼看向少女的脸,眼底满是欢喜。
真好啊。
阿林忍不住感叹,若不看出身,这三皇子与蒋家小姐倒当真是极相配的。
蒋栖迟陪着裴溪故坐了一会儿,自知不能久留,便起身退出了门外。她朝苏贵妃走过去,还未来得及对她道谢,就看见一个身穿绣花宫裙的女官从远处走了过来。
她眉心微跳,默不作声地攥紧了衣袖,难道是苏贵妃偷偷带她来这里的事被人发现了?
那女官眉眼含笑,走过来便对着她和苏贵妃福身道:“蒋姑娘怎么和贵妃娘娘跑到这儿来了,叫奴婢好找。”
苏贵妃一眼便认出这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女官碧翎,当下便皱了眉:“可是皇后娘娘找蒋姑娘有事?”
碧翎笑道:“是。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昨儿个皇后娘娘新得了一串珠子,瞧着像是个宝贝,只可惜满宫里竟无人识得此物。听闻蒋家常年做珠宝生意,蒋姑娘更是见过无数奇珍异宝,今儿难得蒋姑娘入宫,皇后娘娘便想请蒋姑娘去坐坐,顺便看看那串珠子,究竟价值几何。”
蒋栖迟并不想和皇后打交道,便委婉拒绝道:“臣女虽见过不少珠宝首饰,但不过都是看着图个新鲜罢了,恐怕帮不上皇后娘娘。”
碧翎却不容她拒绝,只坚持道:“姑娘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她便侧过身,恭恭敬敬地给蒋栖迟让出路来:“姑娘请。”
蒋栖迟无法,只好与苏贵妃行礼作别,跟着碧翎离开了冷宫。
碧翎引着她拐进一条小路,往皇后的凤康宫走去。她微低着头,手紧紧攥着衣袖,沁出的汗早已将袖口打湿。
虽然面上看不出,但她心里是极为忐忑的。
皇后娘娘将这样紧要的事交给她来办,她怎么能不紧张?
今日一早,皇后听闻魏氏携蒋栖迟入宫,还是选择帮了苏家一把,当即气的将殿中的杯盏摔了个遍。
她有心要借此事拉拢蒋家,可蒋家却根本没看上她给的好处,还非要吃力不讨好地去帮着苏家。
既如此,那她便只能想些别的法子了。
蒋家这块肥肉,可万万不能落在别人手里。既然蒋家拒绝了她给的好处,蒋栖迟又明摆着是不愿嫁给太子的……那她只需想个法子,让她不得不嫁给太子就是。
碧翎忐忑不安地把蒋栖迟领进凤康宫的一处偏殿,低头道:“蒋姑娘在此稍候,娘娘很快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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