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在回楚梁之后,自己偷偷摸索着学会的。
跟云青枝回宫后,他日日看着她为裴溪故辗转难眠,百般用心,心里的醋意渐渐翻涌成海。
他时常想,若那时他会水,救下大小姐的人便是他,就没裴溪故什么事了。
若他救了大小姐,也许大小姐会对他……
可他到底只是敢偷偷幻想,并不敢真的奢望什么。
好在云青枝并没有多问,安顿好那几个小孩子后,便带着他回了房间换衣服。
她从包裹里翻出一套新做的男子衣裳,递给青寰道:“这是我临走的时候从府里带出来的,你先换上吧。”
青寰连忙接过来,恭敬道谢:“多谢大小姐。”
“别总谢我。”
云青枝自顾自地坐下,去包裹里给自己也找了件干净的衣裳,然后将湿透的外衫脱了下来。
青寰连忙背过身去,直到云青枝出声喊他,才敢转过身来。
“你快换衣裳吧,别着凉了。”
云青枝已经换好了衣裳,见青寰站着不动,便径自上前去,替他解开腰间的系带:“你胳膊受了伤不方便,我来帮你吧。”
“属下自己来就好,不用劳烦大小姐……”
青寰慌慌张张地想要拒绝,可云青枝却根本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几下就替他脱下了外袍。
青寰低着头,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云青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地笑了笑:“害羞什么?我刚把你捡回来的时候,可没少帮你换衣服呢。”
那时候她让青寰跟着她的习武师傅学武,青寰性子犟,受了伤也不吭声,每次都是她硬生生扒开青寰的衣裳,才看见底下掩盖着的一道道伤口。
云府是将门之家,没有那些大家闺秀的繁琐规矩,也甚少有人教云青枝那些男女有别的大道理,所以她便也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青寰背对着云青枝,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她动作熟练地帮他穿好衣裳,双手绕到他腰前,将那条崭新的碧色腰带系紧。
“换好啦。”
青寰连忙转过身,刚想道谢,忽然想起云青枝似乎不喜欢总听他说谢谢,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云青枝在房间里又坐了会儿,实在觉得无聊,便提起桌上放着的佩剑,对青寰道:“听说这间客栈有个安静的别院,左右闲着无事,不如你陪我去那儿练会剑吧?”
青寰闻言,当即脸色变了变,忙道:“刚下了雪,大小姐还是别练剑了。若是觉得无趣,不如属下陪大小姐去街上转转吧。”
“也好。”
云青枝点了下头,临近晌午,她肚子也有些饿了,正好可以找家饭馆坐下来吃点东西。
她带着青寰来到姜国都城最繁华的粹宁街上,随意挑了家门面颇大的酒馆走了进去,又唤过店小二点了几道招牌菜。
等着上菜的功夫,云青枝忽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喊她:“云……云大小姐?”
她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转过身,望向那位一脸激动的青衣男子:“你是?”
这里是姜国,而非楚梁,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认得她。可眼前的男子显然非常激动,几步就跑到她跟前,兴奋道:“大小姐,我是江洲呀!”
江洲?
云青枝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这个名字,但仍旧毫无印象。
“我是云府的人。”江洲悄悄靠过来,压低了声音道,“云家在姜国的暗线,便是由我主管,几年前您和云大人来姜国的时候,曾见过我一面的。”
他这么一说,云青枝倒是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你原是云府旁支出身,后来改了姓才去的姜国为云家做事。”
江洲闻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大小姐还记得我。”
他当即招手唤来小二,又添了几坛好酒,笑道:“难得在此遇到大小姐,今儿个这顿饭,属下请了。”
云青枝本是不想喝酒的,但碍于他这般盛情,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便也跟着小酌了几杯。
冷酒下肚,她小腹之处便有些不舒服,不得不起身道:“我去解手。”
江洲见云青枝离开,便极热情地跟青寰搭起了话:“我知道你,大小姐身边的贴身近卫,久仰久仰。”
他亲自给青寰斟了杯酒,笑道:“真羡慕你,这几年跟着大小姐,过的应该很滋润吧?”
青寰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说,但也懒得和他解释,便敷衍道:”还好。”
“你这就是谦虚了。”
江洲喝了些酒,话更多了,眼睛发亮,滔滔不绝地说着:“当初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要做大小姐的近卫,可大小姐都没留下,最后偏偏收了你。”
他顿了下,打了个长长的酒嗝,眼睛里流露出羡慕:“青寰大人,你可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
青寰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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