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既是如此,不用等到换守的时辰,我们现在就去探一探,免得浪费时间。大宁的京城不乏能人,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是,二哥。”
两人密语几声便探身朝回望桥潜去,回望桥上守着的侍卫站得笔直,气势凌厉,人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但今日却不知为何丝毫未曾发现暗中潜进的二人,直至行到阵法前,两人一路畅通无阻。
灰衣人收起了手里的木轴,朝身后的侍卫轻蔑的望了几眼,撇了撇嘴:“哼,果然是些废物,居然连一刻的时间都扛不住,二哥,这忘魂烟真是个好东西,回去了你可得多给我点。”
“先办正事,没出息,这点东西也值得眼馋。”黑衣人小声地呵斥了一句,提步朝前走去。
两人停在离渊阁十米之处的地方便不再前进,黑衣人小心地朝前望去,短短十几米的距离竟然望不到渊阁的面目,探身朝前看只能见到雾茫茫的一片。功法到了他们这种程度,夜晚视物早就不成问题,如此古怪肯定别有玄机。
黑衣人皱了皱眉,朝后摆了摆手:“看来师父的估计没错,这的确是阵法,只不过好像又有些不同。老三,你站远点,如果是杀阵就要当心了。”
灰衣人一听立马乖乖地后退了几步,他这二哥武功虽说不是最好的,但这些奇门遁甲的东西一向懂得颇多,渊阁这些年来留了不少英雄好汉在这恐怕还真是这所谓的阵法搞的鬼。
黑衣人慢慢走了两步跨进阵法里,随后又行了几步奇怪的身法,前进了几米居然毫发未伤,他神情中的郑重严肃便少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师父还是太过小心了,这么简单的阵法,他来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右侧树上隐着的青衣人见此光景却急了起来,刚才看好戏的神态顷刻不见,眼一沉正想阻止却发现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他运了运气发现还是毫无反应,神色一转看着下面离渊阁越来越近的黑衣人,低眉顺眼地小声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庄哲冒犯,还请明示。”
他的功力虽然称不上是绝顶,但天下间能在无声无息间点他周身大穴的人倒真是不多,除了那些成了精怪的老家伙外没人能办得到,下面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就更不可能,如果是他们,他早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了。
除了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周围仍是一片静谧,庄哲眨了眨眼,确定无人回答便不再开口,求之无用倒不如安静本分点好。
这前辈现在出现在渊阁附近多半也是在打渊阁的主意,如此的话他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下面的两人顺利地走到渊阁的面前,虽说这么想有失妥当,但他能感觉到来的这人似乎并无恶意。
转眼间黑衣人又前进了几步,他眉梢暗喜正欲转身招呼身后的灰衣人,手一摆却陡然顿在了当处,接着便一步也不敢再挪动。
如此僵持着良久,后面等着的灰衣人终于不耐烦地朝前低声问道:“二哥,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在他眼里,只能看到一直向前的人陡然停了下来,其中名堂倒是看不真确。
黑衣人暗中连声叫苦,冷汗循着额边的头发滴了下来,听到后面的催促,眼中的倨傲兴奋也变成了恐惧不安,从刚才起他就感觉到一股真气锁定了他的四肢经脉,真气霸道蛮横,但却极是雄厚,来人功力之高恐怕连师父也有所不及。他能确定,若是他敢再妄动一步,那人定会取他性命。
想不到大宁居然会请来这等高手坐镇渊阁!看来,这里面确实有至宝才是。
“你是何人?”韵雅的声音带着几分空悠突兀而至,像是隔空千里传音,又像是立在身边骤然响起。
黑衣人神情一震,斜着的身体马上躬下了几分,艰难地拱拱手:“在下误闯禁地,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哼……”
声还未至黑衣人腿一软就跪了下来,他眼中浮现几抹惶急,正想强冲经脉便看到所处的阵法中心陡然一乱,刚才解开的清晰地带突然昏沉起来。这人居然也懂阵法,黑衣人眼睛发黑,握紧的双手颤抖起来,难道来的会是……
灰衣人在外面瞧得不妥,偏偏又不敢贸然闯进上前,只得阴沉着脸朝里观望,他不懂阵法,看到的也只是黑衣人所处之地陡然混浊罢了。
“你师承何处?”
这声问话比刚才的哼声更冷,黑衣人眼神一暗,咬紧了牙不再吭声。
桥上归于宁静,灰衣人死死地盯着幽黑的阵法处,犹豫半晌正准备冲上前却看到一团黑雾雾的东西被扔了出来,他抬头一看忙起身接过,瞥了一眼神情大变。
“二哥,你怎么了?”被扔出来的黑衣人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全身无力,手腕处青筋暴起。
“走,快走……”急促的低吟从黑衣人口中溢出,带着几分恐惧怨恨。
她居然敢,居然敢……无论你是谁,他日我沙散定要报得此仇。
灰衣人一愣,神色一转提身便朝桥外飞去,但不过两步便陡然身形一重,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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