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吃了平常两倍剂量的药,这一觉睡的异常沉稳。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是黄昏。卧室一盏昏黄的壁灯,在棕色的地板上投下一层暗色的阴影。
温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意识逐渐清明。她恍惚记起自己回来的时候是中午,并没有开过灯。愣了瞬,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卧室另一侧的单人沙发,陆渊坐在上面,长腿叠在一起,神色冷淡的盯着她。
温言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陆渊打量着她,闲闲的问了句:“你怎么剪了个这么丑的刘海?”
温言摸了摸额头,语调平静无波:“为了遮住你打的伤口。”
陆渊眼神一黯,唇角的笑意微凉:“我打你?”
温言看着他,面色沉静。
陆渊稍稍往前倾身,神色认真的反问:“我为什么打你?”
温言淡淡的说:“质问不成,恼羞成怒。”
陆渊似笑非笑的继续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温言站起身:“不记得了。”
陆渊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他的语气亦真亦假:“那我下次打你也要在你清醒的时候。记不住的痛不是白打了。”
温言抬眼看了看他,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
关于那天的情景其实她记住的不多。她其实也不太相信陆渊真的会动手,可是她依稀记得他最后的摔门而出,怎么想也不是愉快的散场。
陆渊恢复了平常的散漫神色,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收拾一下,出去吃饭。”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三环路上。
离春节只有一周的时间。商业区灯火闪烁,朱红的布景将整条街道装饰的流光溢彩,热闹非凡。
陆渊问身边的人:“过年回家吗?”
温言不假思索的答:“在北京。”
“有工作?”
“没有。”
陆渊看了她一眼。
温言从未跟他讲过自己家里的情况,他几次装作不经意的问起来都被她敷衍过去。她不愿多提的态度明显,他心里的诸多好奇,终究只能按了下去。
隔了会儿,陆渊说:“那正好,陪我去个地方。”
餐厅经理礼貌的打开了门,毕恭毕敬的跟陆渊打了声招呼:“陆先生。”
陆渊点点头。两人入座。
温言中午吃了药,这会儿胃不太舒服。她拿起菜单翻了半天,实在没什么食欲,最后只点了一个小小的布丁。
陆渊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把菜单递回给服务员。
温言转头看着窗外,慢吞吞的喝着杯子里的水。
陆渊没话找话:“这次新歌成绩怎么样?”
温言举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语气敷衍:“就那样。”
陆渊不悦的抿紧了唇。
此刻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他面前,伸手就可以触到,他却一点也看不透她的心思。
那天摔门而出的时候他暗自发狠这回一定要冷落她几天,可最终却还是没能坚持上三天。更可恨的是她把他气了个够呛,自己却似乎并没记住什么关键的,他倒白白自顾自的发了场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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