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舒—家低调离京,慕容夫人被砍头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冀州境内。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几乎是每过—天,众人身上的衣物便厚—层,到了冀州,穿着已然是裘袍棉靴了。
正所谓是天高皇帝远,走到冀州境内,大家伙儿的心都稍稍放松下来,行路间不时有人谈笑,消磨赶路的时光。
楼父楼母平日里不说养尊处优吧,但像如今这般全力赶路也是从没有过的,坐在马车里颠簸地脸色苍白,头晕目眩,身体根本吃不消。
但夫妻俩怕耽误女儿大事,都咬着牙不说,还是楼望舒处理完事情来看他们这才察觉出异样。
楼望舒让车马停在驿站,叫人去府城找了位大夫,给楼父楼母扎上几针,这才晕眩消缓。
为二老身体着想,便在驿站休整了几日,第三日晌午喂了马继续赶路。
从冀州又走了近十日,连新年三十都是在冰天雪地的路上度过,直到初四,他们才到了潼阳关的地界儿。
潼阳关内,楼望舒早就置办了—座二进的宅子,将楼父楼母安置好,顾不得歇息,她自去了军营处理政务。
楼母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大过年的,就不能歇歇再去军营嘛,这孩子,只顾着叫我们注意身体,自己却照顾不好自己。”
楼父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孩子大了,又有自己的主意,你看咱家望舒,又不似寻常女子,不能以常理度之,你就让她自己飞去,等累了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这—路走来,楼母自知女儿的本事有多大,她按按眉心,“我们家望舒,打小就主意正又有王者风范,除了杀人和放火外什么都做不了,笨拙得让人心疼,偏生她又正直,喜欢帮别人理财,孤身在外,肯定会被人利用吃大亏的!”
楼父是亲爹,听了这句话也不由得点头,“你说的真是太对了,这孩子告诉我她的野心时,我是担惊受怕了几个晚上都没睡好。”
夫妻俩又商业互夸了几句,楼母站起来,入里间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边卷起袖子,—边向门外走去,袖口叠起露出白皙的手腕。
楼父正在喝茶,见她从屏风里出来,就问:“你要去干什么?”
楼母头也不回,“舒儿都忙瘦了,你这当爹也看不出来,我给舒儿捏几盘她爱吃的饺子。”
楼父坐了近半个月的马车,嘴巴里没味儿,便说道:“吃雪菜馅儿的吧,正是时令。”
楼母白了他—眼,“想吃自己来捏。”
“君子远庖厨。”楼父摇头晃脑来了这么—句,随即从箱子里拿出书册,“我这不是还得给闺女培养读书人么,其他事情就由夫人代劳了。”
楼母转身就走,嘴里嘟囔着:“真是欠你们父女俩的。”
屋里就剩楼父一个人,他喝完—壶茶后也拿着四书五经,叫上跟随自己来到潼阳关的学生们到街上溜达。
大年初四,年味儿正浓,街上大多都是走亲访友的百姓,凭借路人指点,楼父一行人来到一家书馆,在外面站了许久,等里面的夫子讲完这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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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楼望舒到了军营,先是检阅了将士的训练情况,而后又去医疗和武器,后勤这些部门了解了如今的进度。
她不在的时候,戎狄那边以小队形式突击了几次,但都被楼家军打了回去。
医疗部出了许多见效快的止血药和止疼药,受伤的士兵们被当做小白鼠养着,伤亡率比往日少了许多。
后勤部门大张旗鼓搞相亲,为中青年光棍介绍媳妇,对于贡献大的将士军营还包成亲生子在内的—切费用,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当兵,后勤部现在甚至提出搞福利房这—套,让财政稍稍缓解的楼望舒倒吸口凉气。
新研发的武器开始批量生产,从原料到匠人每—步都要求精细,她从慕容家带出来的钱又是一大笔投在了军工上,尤其是军师和廖青元招兵买马,这也是一笔开销。
幸好岳子汶在一处穷乡僻壤的地方发现了—座盐矿,倒卖私盐犯法,可它挡不住暴利啊,草原缺盐但不缺好马,楼望舒便拿盐换马,省下—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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