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主将没有退,牙关出血,尝到口腔里的血腥味,他大吼一声,举木仓刺来。
楼望舒闪避,长刀挑开长木仓,回身扶刀式砍断木仓身,断口与主将的手只隔寸许。
周身密密麻麻围上来一群雍兵,挡下刺来的长矛,楼望舒由内向外撕开一个口子,刀尖直指主将咽喉。
刀尖横扫,主将脖子一痛,热血浇灌而下,湿了半身盔甲,仰天倒了下去。
“何必呢。”楼望舒为其合上眼睛,站起来一手提刀,冷冷扫了眼围上来的人,提醒道:“主将已死,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还要继续吗?”
雍兵不答,高高举起的长矛说明的一切。
她叹息一声,手腕一转,刀身上的血珠飞花一般散落在地。
“那就继续吧。”
待天由明转暗,再由暗转明之时,染红的残月旗帜在城楼上升起,迎风招展。
皇帝拒绝了亲征的提议,缩在皇宫里,连发三道圣旨让楼望舒停兵,愿与之共天下。
楼望舒依旧没有接旨,率领的一众楼家军以“君权神授”的名义在年后的三月份一路打进京城。
皇帝捧着玉玺亲自等在宫门,面色惨白,神色惶恐。
楼望舒冷若寒霜,一身带血的盔甲,煞气四溢,被人簇拥着,一脸漠然地踱步到皇帝面前,没有去跪,而是拿起玉玺把玩了一番。
天下人拼了命想要争夺的权利,也不过是块破石头。
“咚!”地一声,玉玺被她无趣地扔回托盘里。
皇帝抖着身子,颤声向楼望舒恭维,“朕听将军在智取戎狄之时曾留那傀儡可汗一命,让他继续当他的王,将军仁善,朕愿献出玉玺禅位,望将军给朕一片封地,留朕在那里生老病死,永不回京!”
楼望舒沉默半晌,只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梁□□吗?”
“嗯?”皇帝不明,斟酌道:“可是将军身边得用之人?‘□□’,这个名字起的好……”
楼望舒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笑了笑,对皇帝道:“椹子岭城破后我在梁主将的家里发现了一家老小的尸体,殉国捐躯。”
她定眼瞧着笑容凝固的皇帝,“梁□□,椹子岭的主将。”
真可笑,到底昏庸到什么地步才能不知道一城之将领的名字?
“梁□□……梁□□是吗,朕想起来了,他是朕刚登基时亲封的武状元,他为国精忠朕自是感激。”皇帝赶忙描补,“朕刚才的提议将军答应吗?”
“你想做个逍遥王?”楼望舒冷笑。
“是是是!”皇帝微微激动,他提醒道:“朕禅位也总比你逼宫名声来的好吧?”
在他看来,这明明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不料楼望舒却摇头,“不可。”
皇帝着急道:“为什么戎狄可汗就行,朕却不能当个逍遥王?”
楼望舒上下扫视他被酒色掏空的身体,脚步虚浮,眼下乌青,拿什么跟鹿眼嫩男克禄图比?
“帝师我都杀了,我差你一个禅位?”她嗤了一声,拿过玉玺,大步向正殿的龙椅走去。
皇帝心中生怨恨,却不敢面露,只能窝囊地眼睁睁瞧着一个女人坐在了他曾经的位置上。
楼望舒坐在龙椅上,腿上放着玉玺,堂下两列自己的部下高呼:“陛下万岁!”
她则双手抬起,宣告道:“女帝,自朕始。”
至此,雍朝成为历史,新的王朝开始建立。
时年六月,钦天监算的日子,大吉。
楼望舒一身天子朝服,一步步踏上青云路,受万人敬仰叩拜,宣布新的国号——元。
尊生父生母为特等承恩公,改年号为‘继开’,不大赦天下。
犯人:……你这不按套路出牌。
登基仪式走完,女帝楼望舒就开始面临无数令人头疼的政务。
废帝时的朝堂官员,能用则用,不能用便抄家送还乡,新朝建立,百废待兴,然而废帝给她丢了个千疮百孔的国库,根本拿不出基建银两。
楼望舒愁得没办法,只好叫来一部分废帝旧部前来商议。
女帝:“什么,你说向前朝贵族要钱?!”
大臣委屈得不行,“臣没说啊!!!”
女帝:“你说前朝贵族剥削的都是民脂民膏,合该用在百姓身上?”
大臣:“……”
女帝摸着下巴沉思,“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直接伸手要钱总有些过了……啥?你说要亲自监督?!”
“既然爱卿一片丹心,那好吧,你就去吧,啥?你还要推荐其他人去挖前朝皇陵?”
大臣匍匐跪地,整个人急得脸色紫红。“臣啥都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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