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我伤悲~想白天不懂夜的黑~”楼望舒哼唱着,“我的伤心不是流于表面,而是深入骨髓的那种,任何表情已经不足以表达,怀玉你还年轻,不懂。”
她让人把宋骅邺的尸体抬出来,感叹道:“这位也是个硬汉,被烫死居然都没有吭一声,果然,补灵丹就是牛b。”
怀玉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漏洞,犀利地盯着她,“夫人怎么知道老爷吃了补灵丹?”
“啊?”楼望舒紧张地掩口,“我说了吗?”
怀玉很肯定地说:“你说了!”
“说就说了,难不成夫君还是我害死的?”楼望舒甩甩帕子,不以为意。
怀玉心中怀疑,问道:“夫人是怎么知道补灵丹这个名字的?”
“补灵丹呀?”楼望舒笑着解释:“补灵丹就是吃了让人不能说话浑身无力的药。”
她朝怀玉勾勾手指,“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吗?”
怀玉半信半疑地靠近,楼望舒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因为那丹药是我做的。”
怀玉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大叫:“是你!”
“是我。”楼望舒叩住怀玉的下颌,逼得他不得不仰视自己,“不仅是丹药,就连覆盆子道人都是我安排的。”
她身子前倾,仿佛一切尽在运筹帷幄之中,“我就是要杀了宋骅邺,让他不得好死,我还要给他戴绿帽子,让他的儿子喊别人爹,让他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宁。”
她的嗓音轻柔婉转,却见怀玉感受到彻骨的冰冷。
怀玉牙齿打颤,“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老爷他对你那么好……”
“对我好?”楼望舒哈哈大笑,甩开他的脸,用茶水洗手,“你觉得强.奸良家女子为好?还是逼迫我与未婚夫退婚为好?还是强娶我为好?你口中所谓的‘好’定义是什么?是他对我笑脸相迎?还是他给我三瓜俩枣的赏赐?还是他纳一后院的小妾?”
一连串的问题打的怀玉猝不及防,他只能揪着一点说:“老爷他对你是真心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像对你那样上心过,要不是你被邪祟缠身,老爷也不会被逼吃下毒药,也就不会去找大师求救,给你害人的可乘之机!”
楼望舒摇摇手指,“你说的不对,我没被邪祟缠身,我一直是我,或许……你也可以认为邪祟从来没有离开。”
怀玉脑子一闪,突然醒悟过来,道长是假的,那么驱邪的一幕必定是一场戏,从头到尾,根本没有驱邪成功过。
他怨毒地看着楼望舒,双手伸出:“我掐死你!”
“夫人小心!”
在丫鬟婆子们的惊呼中,楼望舒从容不迫地将杯中茶水泼在怀玉脸上,干涩的茶水让他下意识闭上眼。
楼望舒敲碎茶盏,碎瓷片划破他的喉咙,轻蔑道:“就凭你,也配取我的性命?”
怀玉:……
他捂着汩汩冒血的脖子,惊恐地看到楼望舒居高临下地扫他一眼,而后命令下人将他活埋。
怀玉:“%*$……”
嘴里喷出血沫,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助又绝望的躺在地上。
他心想,老爷在炼丹炉烫死的时候或许也是向他这般的心情。
怀玉被抬走处理掉,院子里宋骅邺的尸体还暴露在空气中。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下人们余光看去,见是石头带着一个道长进来。
石头和覆盆子道长进来后先拜见楼望舒,“夫人,幸不辱使命!”
楼望舒满意地颔首,“你们做的很好。”
石头头一次办成一件大事,在贵人面前露脸,正想多表现下自己,见宋骅邺的尸体还没处理,便主动道:“小人这便将宋骅邺的尸体火化了,撒到河里,保证不留痕迹。”
楼望舒擦擦眼角,轻叹一声,“他如今走了一了百了,倒苦了我这妇人家,天下人谁不知宋家豪奢,这么大的家业落在我手里,可是如何是好呢?”
情到深处不能自抑,楼望舒喷笑出声,仰天大笑道:“夫君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都没来得及听孩子叫一声爹,没再挨我几拳打,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走了呢,你这个要命的死鬼……”
覆盆子道长也跟着叹息,“唉,天妒有钱人呐。”
石头:……
下人们:……
楼望舒继续道:“怀玉也是个忠心的,知道夫君去了居然殉主了,年纪轻轻就放弃自己的生命,叫我说什么好呢,真是忠诚有加,可叹可哀,我很敬佩他自.刎的勇气。”
身后的丫鬟小声提醒,“夫人您手里的碎瓷片还没扔呢。”
“哦,是吗?”楼望舒赶紧扔掉手里的作案工具,婊里婊气地解释:“吼~我手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我明明是个知书达理的弱女子,天呐,一定是你们悲伤过度出现幻觉了,一定是这样,要不就是凶手趁我不注意塞我手里的。”
众人的表情一言难尽。
“夫君死了,忠仆也殉主了,人都说人生三大得意事——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怎么到我这儿偏偏是死丈夫呢?”楼望舒眼眶红红,抽泣道:“你们别听我嘴上说的坚强,其实那都是骗人的,我也想有人依靠,我也想有人安慰,可惜他们都命不好,遇上了我,大好的青春就这么葬送了。”
覆盆子道人配合的表现出难过,“我们都理解夫人的不容易。”
楼望舒心中感慨万千,“我不仅成了寡妇,还失去了钱财以外的一切。”
丫鬟心头一酸,语气坚定道:“您还有我们,我们会一直陪在夫人身边。”
但这不足以缓解楼望舒的痛苦,她捂着胸口,悲愤欲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烦恼,这一定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
丫鬟:……
丫鬟收回刚刚的话,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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