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长青恭声回道:“家父虽然略有道行,奈何长青经脉堵塞,且身染怪病,并不能传承家学。无奈之下家父才命长青向夫子学习一些道理,若能去除故疾,自是福缘。”
夫子微微点头,又道:“你今年多大了?”
“下个月便十六了。”
“原来如此。”夫子微微点头,又道:“你来北川学院,令尊可有训示?”
“并无训示。”颜长青回道:“家父只说,全凭夫子作主,一切皆看天意。”
“天意?”
夫子微微一顿,又道:“何为天?”
“民为天,苍生为意。”
“好。”
夫子笑道:“你且回去好生将养,下个月月圆之夜再来寻我。”
“是。”
颜长青微微顿首,即而又从怀中取出一本古籍问道:“长青尚有一事请教,不知先生可否解惑?”
“问。”
“鬼门十三针,可治病祛邪,不知能否祛除长青邪气?”
“不能。”
夫子直接回道:“命魂残缺,岁不过十。你能活到今日,皆令尊之功,以及你自身福缘所至。下个月月圆之夜,既是你岁满之时,亦是你命尽之日。”
“什么?”
颜长青微微一惊,即而释然。他自知命运多舛,时日无多,能再活一个月,已是老天开眼。
夫子见颜长青能坦然面对生死,下意识看了眼骊山脚下,随后侧身卧于榻上。
颜长青见夫子无意多言,随即退了出去。
没行几步,又遇见了一位身材壮硕的少年。
“颜哥儿,你也来见了夫子呀。”
颜长青笑道:“是去病呀,你也来求见夫子?”
“是呀。”霍去病笑道:“我想向夫子请教一番兵法战阵之事。”
“去病来得不是时候,夫子已经休息了。”颜长青转念一想,又道:“若是请教兵法的话,我手上倒是有一本兵书。”
“哦?能否借给我看看?”
“不能。”
“为啥?颜哥儿,就咱们这关系,借我看看又何妨?”
霍去病一把搂住颜长青的肩膀讪笑道。
“咳咳……”
颜长青止住了咳嗽,又道:“别人可以,但是你不行。”
“为啥?”霍去病奇道:“我只是借阅一番,颜哥儿怎如此小气?”
“善兵者,必将马革裹尸。”
颜长青家学渊博,不乏识人断相之能。霍去病虽然贵不可言,却有早夭之相。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倒是有些同病相怜。
霍去病也没觉得颜长青在咒他,反而一脸激昂道:“将士马革裹尸,乃无上荣耀。我霍去病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颜长青微微皱眉,又道:“去病,你天赋异禀,学点什么不好,为何执意于兵法战阵?”
“你以为我想呀。”霍去病苦笑道:“如今大汉虽然空前鼎盛,然而北有匈奴肆虐边关,南有越佗自立为王,西有诸国为患,东有妖族伺机而动,内有修行者以武犯禁。
大厦倾复,不过是旦夕之间。我辈热血男儿,不思保家卫国,难不成还想些儿女情长?”
“咳咳……”
颜长青一连咳嗽数声之后,又道:“是我肤浅了。”
对身后秋雪说道:“将《孙子兵法》与《黄石公三略》送给霍公子。”
“哟,颜哥儿还有这玩意儿呀。”
霍去病自秋雪手中取来两本兵书如获至宝,喜道:“借我看上几天,自当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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