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拙说的倒是实情。剪云山位于凉州和雍州的交界处,往北直走,穿过朔西草原,就能到达真正可以叫做“朔方”的地方——荒原。
可是这个季节,从荒原上吹下来的风雪,让朔西草原也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不说一人一驴,就是在千军万马,也难免会迷失方向。在天地的威能下,就算是道门天师和书院夫子,也不得不绕路而行。
绕路就是向东北进入乌干林海,林中无风无雪,一路穿行,走一个斜线,最后到达割鹿台,从这里进入真正的朔方荒原。
但是乌干林海里同样容易迷路。放眼望去都是同样高大的树木,同样是露出草尖的雪地,很容易让人转着圆圈回到原地。
所以老天师决定,让小天师李如拙,给书院小夫子带路。
还没等孟一苇推辞,道门祖庭就封了山。
站在孟一苇身边的李如拙,满脸落寞的说道,“师尊说了,他用阳神封了山,只能开启一次,让我没成就大真人就不要回来了。”
就这样,道门小天师就赖上了书院小夫子。
孟一苇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句,“前方,带路!”
可是,孟一苇显然低估了道门小天师潇洒大气,没过一会,就忘记了自己十年不能回山的事,跟自家的懒驴,一叫一唱,好不热闹。
“小夫子,飞升是什么感觉?”道门小天师又问了这个,一路上已经问了不下一百遍的问题。
“我没飞升,还是老老实实的肉体凡胎,再说,证道音只想了四十三下,天门也才开了一半。”孟一苇又一次无奈的回答道,感受着识海中的大鱼又翻了个身,只是金髓锁链金光一闪,大鱼默默的沉到了水底。
“证道音响了一下也是想啊,天门开了一扇也是开啊,我就不信,你真没有修出阳神?”李如拙不甘心。
“老天师不是说过了嘛,我体内一点阳神的影子都没有。”孟一苇说着,心中却想道,阳神以前是有,不过已经被浪花拍碎了。
想到下山前师尊的断言,李如拙有些丧气。不过又想起师尊私下里跟自己说的另一句话,“跟着书院小夫子,总能沾一些气运,毕竟是开过天门的人。”
李如拙这边正下定决心跟进紧小夫子,却听孟一苇问道,“如拙,你知道,这片林海为什么叫做乌干木乡吗?”
“‘乌干’是荒人语言中,大海的意思,其实乌干木就是我们口中林海的意思了。”剪云山,地处北疆,李如拙当然知道一些地名来历。
“我不问乌干木,我说的是那个乡字?”孟一苇也喝完了碗里的粥,随手拿起一块雪,放在嘴里含着,算是饭后清洁。
“乡?”李如拙有些疑惑
“是的!乌干木乡,重点是在这个乡字。据说,荒人起源自朔北荒原,逐渐繁衍到朔西草原。但是即使肥美的草原,也抵不过极天涯吹来
的寒风。每当漫长的冬季来临,荒人为了生存,只能南狩!”
“这个我知道,南狩就是冲过栖鸾山口,到南方王朝去抢人、抢物、抢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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