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极北之地吹来的风雪,在辽河北岸突然停住,似乎这是一道界碑。但是风雪越来越大,势头越来越猛,快速在北岸积聚成一道雪幕。雪幕之中,似乎有一群人在呜咽,又仿佛有兽群在嘶吼。
“那是什么?”兽吼不算事,呜呜咽咽的哭声倒是让王天德打了个寒颤。
“残魂!”裘成握紧手中长戟,“不过是天地意志的最后一缕残魂罢了!”
“啊?”王天德没有听清楚,可裘成已经打马来到阵前。
“镇北军将士何在?”裘成高声喝道。
“在!”铁甲之下,众人应喝。
“彤阳大营职责何在?”裘成再次喝道。
“鬼神伐戮,仙佛戕戬。镇守彤阳,铁锁荒原。”
“好!”裘成手中长戟刺破天空,“仙佛自有高人屠戮,鬼神就由我等效劳了!”
话音刚落,北岸风雪突然一静,随后镜面破碎的声音响彻辽河。界碑碎了,风雪扑面而来。
极北之地彤阳山,风雪源头,李如拙和吕婵正处于风暴中心。
冰湖四周的冰山开始崩解,一片一片的划入冰湖,冰湖之水顿时高涨,湖水夹杂着冰块直接向湖岸涌去。
吕婵拉住李如拙,两人跳上一座尚未融化的冰崖。向下望去,只见冰湖已经变成了冰瀑,沿着马鞍峡谷一路奔流。然后在彤阳山半腰,又变成扬撒而去的风雪,向着山下蔓延而去。
“这是彤阳山积聚了万年的神识。”
“师父!”吕婵惊喜的喊道,刚才冰湖翻涌,根本无法顾忌小夫子,更看不清冰湖中心的情景,没想到转瞬,他们三人也出现在冰桥之上。
“不要靠近!”陈惊天厉声喝止了想要上前的吕婵。
李如拙这才看清白河愁、陈惊天和孟一苇的状态。小夫子还好说,除了双眼紧闭,僵直而立外,并无异样。
可是白河愁却一身萤火,附着在体表静静燃烧。明明只是温暖的程度,却给人危险的炙热感。他的身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萤火同化,或者说,萤火正在以他的肉身为柴薪。
而白河愁,胸部以下,左半边身体已经全然化为冰晶。蓝白色花纹就像云层,在冰晶表面游走。蓝白色云纹仿佛有生命一般,立刻捕捉到李如拙的目光。随后便如藤蔓一般延伸出来,一下子刺入他的身体,侵入他的识海。极致的寒冷,似乎要将他神志冰封、冻裂。
突然,一抹黑色刀影闪过,寒意顿消。李如拙怔怔后退两步,眼前哪里有什么藤蔓,只有眼神凌厉的羊皮袄老头。
“说了离我远一点,这恶心人的仙元,你还承受不了!”陈惊天本想习惯性的扭扭头,却发现冰晶已经延伸到了脖子。
“白河愁,你说那书院小夫子,什么时候才能完事?”陈惊天用眼神安稳住激动的吕婵,向白河愁问道。
离开冰湖的白河愁,苍老无比,他没有理会陈惊天,而是低头看向脚下的冰湖。冰湖坠落化作的漫天风雪,激起的氤氲水汽将彤阳山笼罩。浓郁到极致的神识,围绕在冰桥四周,似乎不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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