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何在?
本尊困于镜中,不得动弹。甚至于修行都不敢弄出动静,免得气息外流。
面对与赤月王同处一室的困境,能从何处破局?
封刀一个月的太平鬼差?
最近夹着尾巴在低调发展的无面神教?
还是经过一轮轮战斗筛选,艰难打进了摩云城前百的柴阿四?
……
……
“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在某个密闭的房间内,羽信激动得俊脸泛红:“蛇沽余身上的好处,咱们也有机会插一手!”
“伱先等等。”在房间角落里,响起一个粗粝的声音,这声音像是用石头擦着石头,砸在耳朵里很不舒服。
声音来自于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的存在,翘着二郎腿,十指交错,叠在膝上。他的脸上戴着一张漆黑如墨、并无什么杂纹的面具,整个身体都裹在宽大的长袍里。
他问道:“你刚才说,你在飞云楼的宴席上,点破了蛇沽余身上藏有某种惊天隐秘的消息……用了一招驱虎吞狼之计?”
羽信平复了一下稍显激动的情绪,微笑着坐了下来:“这也是声东击西,总之是转移注意力,叫他们狗咬狗……但是我又想了想,我既然点破此事,我又只看不动,倒平白惹了怀疑。还不如真个把这蛇沽余也抢了,显得我内心坦荡。也叫那鹿七郎知晓,摩云城竟是谁家!”
“先不用急着说要怎么抢蛇沽余,你且告诉我……”裹在长袍里的妖怪痛苦地道:“蛇沽余身上藏着某种隐秘,这需要你点破吗?她自灭亲族,定然是有特殊的原因在,这不是妖尽皆知的事情?”
羽信愣了一下,旋即道:“熊老哥,你是不知道,那鹿七郎的狗屁灵觉告诉他,他在摩云城有机缘!这不是应了咱们的神霄秘藏吗?当时情况紧急,我得立即让他把这灵感联系到蛇沽余身上,免得他想东想西,到时候沾咱们一身麻烦!”
‘熊老哥’深深地呼吸了一次。
羽信又颇为自得地道:“咱们都已经认识十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这么大的事情,我还能不考虑周全了?”
他抬了抬手,很有翻掌定江山的气势:“按常理来说,蛇沽余身上顶多是个强妖王的传承,说不定资源早都耗尽。但是鹿七郎的灵觉应于其上,那就非同凡响。他们肯定觉得,在蛇沽余身上,至少也有个真妖藏宝。你是没看到,猿梦极一个劲地咽酒,蛛狰当时眼睛都绿了!”
“羽信啊羽信。”长袍裹身的妖怪道:“看在咱们十年的交情份上,我熊三思奉你一句良言。”
若是蛛狰此刻在这里,听到这样的对话,一定要为自己探囊取物的信心,打上一个巨大的问号。
因为此间这个长袍裹身的妖怪,竟名熊三思。
他是紫芜丘陵虎太岁座下,号为“黥面妖”的熊三思!
近十年来,紫芜丘陵最威风、实力最强劲的年轻妖王。
在最新一期的天榜新王名单里,排名第八。恰在刚刚死去的天海王狮善闻,和才来摩云城的灵感王鹿七郎中间。
羽信大大咧咧地道:“有什么建议,熊老哥只管说。”
熊三思压低了声量,蓦地吼道:“把你这破嘴给缝上!”
羽信吓了一跳,一时哑口。
“你也知道灵感王的灵觉很强大,让他收获了不少机缘,让你一听就惶惶不安。请问他自己知不知道他的灵觉很强?”
熊三思瞪着羽信:“他的灵觉如此珍贵,请问他为什么要主动跟你们讲,他的机缘在摩云城呢?”
“把鹿七郎这次的灵感,跟蛇沽余联系到一起,你想得是挺好。问题是,你算老几?你一张嘴,就联系上了?鹿七郎追杀了蛇沽余那么久,他能不知道蛇沽余身上的斤两?他还能被你羽信一句话就误导了?羽信啊羽信,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飞云楼,他还是默认了你自作聪明的‘联系’?”
这连番喝问,有如当头棒喝,打醒了陷在迷局中的羽信,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你是说,他笃定他在摩云城有机缘,但苦于对摩云城不熟悉,不知从哪里入手,所以有意投石问路,而我不打自招了?”
至于鹿七郎在飞云楼上的默认,则更是明显。他已经盯上了羽信身上的秘密,他也在避免竞争者,甚至不惜用自己和蛇沽余的逐杀为靶……真是艺高胆大!
“神霄秘藏的消息,最早是我得到的。”熊三思慢慢地说道:“我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它需要羽族的血脉开启,而你和羽祯尊者有着相同的妖征,我相信你具备非凡天赋,且在冥冥之中同这位尊者存在某种缘分。我甚至笃定你是这份秘藏的正缘,从头到尾再没有考虑其他羽族,只在与你交好,确认了你的品德后,便将这份秘藏同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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