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周华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而后，他又给自己的秘书小张打了个电话，直接下达了发布的指令。

周华盯着电脑屏幕上刚刚发布的通报，手指在键盘上方悬停了许久。

通报标题赫然写着《关于卧牛镇镇委书记程志国违纪问题的处理决定》，黑体加粗的字像一把利剑，刺破了卧牛县表面平静的官场。

“周主任，已经按照程序发布了。”办公室的小张站在门口报告道。

周华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

县委大楼三楼最东侧的那扇窗户，那是县委书记陈学文的办公室。

周华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

果然，不到半小时，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

周华深吸一口气，拿起听筒。

“周华！陈书记让你立刻到他办公室！”电话那头是陈学文秘书冰冷的声音，连基本的客套都省去了。

“好的，我马上过去。”周华放下电话，整了整衬衫领口，又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水温刚好，却无法缓解他喉咙的干涩。

走在县委大楼的走廊上，周华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

消息总是传得比人快，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三楼走廊尽头的书记办公室门前，陈学文的秘书小李已经站在那里等候，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周主任，陈书记很生气。”小李压低声音道，“你这次闯大祸了。”

周华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陈学文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推开门，周华看到陈学文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双手背在身后。

办公室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摸得到，桌上茶杯里的水已经凉了，却一口未动。

“陈书记，您找我？”周华保持着平静的语气。

陈学文缓缓转过身来，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和善笑容的脸此刻阴沉如铁。

他五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此刻射出凌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