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蕾把泡面汤洒在设计图上，陈磊的眼镜片碎了还坚持画图，苏荷默默给每个人的保温杯续满热水。

窗外的胡杨林在那年冬天落尽了叶子，象一群沉默的哨兵，陪着他们熬过一个又一个通宵。

“30秒！温度超过临界值3度！”张小蕾的声音陡然拔高。

屏幕上的红线突然向上跳动，超导线圈的温度曲线像被烫了一下。

吴浩指着冷却系统的参数说道：“把相变介质的流量再提5，让备用泵激活！”

听到吴浩的命令，操控台上的工作人员在触屏上划出急促的弧线，随即报告道：“无人机数据同步完毕，弹道修正量02米！”

炮口的电弧突然变得明亮，淡蓝色里透出一丝惨白。

观测塔的玻璃再次响起噼啪声，这次却象是某种激昂的鼓点。

吴浩抓起望远镜，看见炮身的散热槽里喷出白色的雾气，那是冷却系统在全力工作，像巨兽在急促呼吸。

“30秒！无故障！”

“35秒！轨道磨损系数稳定！”

张小蕾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斗，她的指尖悬在紧急停止按钮上方，却迟迟没有按下。

吴浩知道她在等什么，他们都在等那个证明自己的时刻。

“40秒！射击结束！”

电弧骤然熄灭，炮身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象是长叹。

冷却系统依旧在全力工作，白色的雾气在炮口凝成小小的旋涡，随即被风沙吹散。

屏幕上，最后一发弹头的轨迹稳稳落在靶心，像给这场测试画了个圆满的句号。

短暂的寂静后，指挥中心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有人把文档夹抛向空中，有人互相击掌，有人激动地抱住旁边的技术员，眼镜再次滑到鼻尖。

张小蕾靠在控制台上，肩膀微微颤斗，吴浩递过去一瓶水，才发现她的手一直在抖。

“温度最终稳定在临界值以下1度。”

张小蕾的声音带着激动宣布道：“无故障发射2000发，精度28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