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了。”
山瑶坐在空荡荡的院落里,双手捧着小脸,回头望着哑婆。
婆婆今日穿得干净,腰背好像都比以前挺直了些。
自她们接了纪府刷恭桶的活儿,就被大小姐单独的安排了一处院落。
却从没有一只恭桶给她们送来,让她们刷。
据说老爷的恭桶,都是自己刷的。
听说是老爷做梦,梦见祖宗这样吩咐了他,不仅让他罚跪祠堂,还罚他刷恭桶
既然老爷都刷恭桶了,蔡姨娘的恭桶,自然不好假手他人。
所以现在山瑶和哑婆就处于,领着月银,无事可干的状态。
山瑶整日闲逛,今天跟着这个姐姐办差,明天跟着那个姐姐出府游荡。
快活得跟神仙似的。
她的小身子从台阶上站起来,义愤填膺的对哑婆说,
“婆婆,这封信我们马上交给大小姐,让大小姐把那个臭女人赶出纪府。”
任何人都休想在山瑶的眼皮子底下伤害大小姐,伤害纪府。
窗台内坐着的哑婆摇摇头。
她拿出笔墨来,略略蕴神,仿照着元锦萱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封信。
吹干墨迹,哑婆将信放入信封中,交给山瑶。
她打着手势,让山瑶将这封伪造的信送出府给元家。
山瑶是认字的。
她与婆婆颠沛流离,相依为命的这么多年,婆婆都在教她写字,认字。
她们没有笔墨,也买不起这些昂贵的东西。
婆婆就会拿着树枝,在松软的泥土上一笔一划的教她。
山瑶不知道婆婆要做什么,又为什么能够写出与元锦萱一模一样的笔迹来。
她听话的将那封仿造的信,送入了元家。
而第二天,两封信都由花斑送到了大小姐的案头上。
纪长安蜷在黑玉赫的怀中,看着托盘上,青衣转呈入寝室来的两封信。
一模一样的笔迹。
她缓缓的坐直了身子。
第一封信,是元锦萱写给元家人的。
她不知元家如今已经支离破碎,元家家主病入膏肓,病榻前却无一子孙侍奉。
元二叔和元启宇因为争产分家,都闹上了京兆府。
更有甚者,元启宇的妻妾被帝都城的人当成了淫荡双娇,传得香艳无比
整个元家如今乌烟瘴气,比起之前的闻家来。
更是名声扫地,不堪入耳。
元锦萱只让元家家主想办法,上门找纪淮要个说法。
她是元家女,入了纪家,纪淮又几次三番的冷待她,由得她被纪府中的丫头欺辱。
元家该出面讨个公道,逼迫纪淮打罚处理了纪家如今的这一批下人。
再不然,退而求其次。
元锦萱在信中明言,如果元家家主出面,依旧逼迫不了纪淮,处理这纪府中的乱象。
那就以元家的名义,将她先接回元家去。
她担心迟则生变,贤王府那边会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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