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崇德帝一意孤行,姜稚京也不会秋后算账来讨伐大庆,说到底都是他自个儿作的,虽说齐国才经历了内乱,自己也是疲乏之际,可谁能保证她只是吓唬吓唬呢?
那可是个弑兄篡位的狠角色,还有什么事她干不出来?
池宴耸了耸肩:“所以眼下,陛下不仅要解了长公主的禁足,还得客客气气请她前去谈判。”
“长公主被放出来了?这倒是件好事。”沈棠宁眼眸里闪过惊喜,弯唇笑了起来。
转眼间,燕明仪已经被幽禁快要大半年,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吃了这么大个亏,势必要讨回来。
——
燕明仪去谈判前,沈棠宁和她见了一面。
她仍是打扮得明艳动人,脸上看不出什么经历大风大浪后的憔悴,唯有一双眼睛神采奕奕,写有野心勃勃。
红唇轻轻上扬,燕明仪打量着她:“你过得倒是滋润。”
沈棠宁不怯场地回敬一句:“殿下也依旧容光四射。”
这话燕明仪爱听,毫不客气地收下,她顿了顿:“殿下对这次谈判可有把握?”
她们至今还不知道姜稚京做的什么打算。
于情,她们和对方交情的确不怎么深,燕明仪还亲手把她送进了牢里,可以说是结过梁子。
于理,两国的立场对立,姜稚京若真打算攻打大庆,即便是燕明仪亲自去谈判的胜算也不大。
说破了天,这事儿都是崇德帝做的不厚道,擅自插手其他国家内政,姜稚京反击也是师出有名。
国家利益当前,要是真打算仗着那点交情说服对方改变主意,那可就太天真了。
“本宫倒是觉得,她不会出兵。”燕明仪眼尾上翘,语气有几分笃定,“她当太子时,爱民如子,在民间颇有贤名。即便是装的,能装这么久也是一种本事,如今齐国内忧未平,再起外患只会劳民伤财,对她弊大于利。”
沈棠宁若有所思点点头:“所以,她来这么一出……只是为了震慑?”
燕明仪眼神意味深长,她福至心灵地补充,“再顺便向咱们讨点好处?”
“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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