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吃饱喝足,又看够了灯,也看足了他,心满意足睡下了。
翌日,尹嬷嬷怕萧怀沣睡过头,寅时初来敲门。
今日要上朝了。
骆宁也醒了。
“宫里今日应该有消息吧?”骆宁说,“皇帝今日得上朝,还有郑家的事。”
“郑家无暇旁顾,西关六郡闹出了一件事,有一个坍塌的铁矿,挖出了郑家的东西。”萧怀沣说。
骆宁骇然,彻底醒透:“你做成了这么一桩事?”
怪不得有人要行刺。
招架无力的时候,需得把所有手段都用上。
“阿宁,暂时的胜利不足道。”他说。
头脑冷静、战争经验丰富,从不轻敌。不彻底摧毁对方的老巢,就不算获胜。
骆宁醒透了,披了件小袄下床。她漱口后喝了半杯水,开始帮衬他整理朝服。
她还为他梳了发髻。
想起新婚的时候,她不太会,梳得松松垮垮;如今娴熟了,很快替他梳好,戴上发冠。
萧怀沣握住她的手:“不再睡一会儿?”
偶尔她早起为他整冠、送他出门,对萧怀沣而言也是一种享受。
“睡不着了。今天应该要接顾五小姐回来。”骆宁说,“一堆事。”
萧怀沣不再说什么。
他去外院用早膳,因为年后第一天上朝,有些事要交代幕僚们。
骆宁目送他出去,这才坐下来梳洗更衣。
“……估计这两日胡家的人又要来。”骆宁说。
秋华接话:“胡家少爷看得紧,生怕咱们抢了人。他真是的,我们想要抢,还轮得到他?”
骆宁失笑:“他现在好了些。五小姐在宫里这几天,他没来。”
“他知道来了也见不到人。他机灵着呢。”秋华说。
骆宁忍俊不禁。
开印后的第一场朝会,萧怀沣领着小皇帝上了大殿。
小皇帝脸色还是不算好看,有点苍白浮肿,不过能坐得住。早朝说了几句吵起来,这次小皇帝没哭闹。
他只是心不在焉,有些打瞌睡。
小皇帝不会夭折,暂时安抚了人心;而申国公,脸色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