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李天澜的底牌,太容易猜了。无论东皇宫和李天澜,都有谈条件的资格,所以他的底牌就是鱼死网破,一旦他离开中洲,中洲所有得罪过他的人都要小心翼翼如同惊弓之鸟一样防备着他随时都可能进行的暗杀斩首。这就是李天澜个人的威力,而中洲反击之下,东皇宫覆灭,别的不说,只是一个盛世基金,就足以引起全球金融秩序的震荡,金融风暴极有可能演变成全世界范围的金融危机,国内的多个领域也会同时震荡,造成巨大的社会影响,损失简直不可估量。到时候如果真的发生那种情形,造成的巨大影响估计足以让任何一个首相直接下台了。而东皇宫的覆灭,同样也意味着中洲将失去东皇宫,叹息城,半个蜀山,甚至大半个瑶池的精锐力量。”
“豪门集团的东城无敌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的后果,更是让人难以承受,这么折腾起来,引起了这一切的李华成,甚至整个学院派,都承担不起这种后果。李天澜现在已经成长到有能力将中洲拖入水深火热的境地的程度了,若非如此,李华成又何必这么小心翼翼?”
“只不过他如果想到做到这一步的话,代价也不是李天澜可以承受的,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东皇宫必然早已灰飞烟灭。整个中洲都将他当做是死敌,李天澜天下无敌又如何?当中洲全力想杀一个人的时候,即便正面不是对手,其他方法还不是一大堆?那样的情形,中洲会很难受,李天澜同样会很难受。”
文思远的声音顿了顿,才继续道:“所以这张底牌,李天澜不太可能翻出来,可不管怎么说,这牌都是握在他手里的。自他出现在中洲视线中以来,外界就一直拿你和李天澜以及古寒山在比较,如今古寒山早已被淘汰,新加入了一个江上雨。你们三人,李天澜的天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太过激进了些。论实力,你和江上雨不如李天澜,但若论沉稳,李天澜和江上雨都不及你,论隐忍的话,你和李天澜又都不如江上雨。”
“如果今天这个局面发生在你和江上雨身上,中洲都不会太过担担心,因为你们妥协的可能性很大,至于李天澜...他当然也是有可能妥协的,可他不妥协直接翻脸的可能性也很大,他的性格,让很多人都很担忧甚至是恐惧,如果李天澜怒极之下将这张底牌打出来,我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那时就是新集团与学院派同归于尽,中洲水深火热的局面了。”
王圣宵耸了耸肩。
“所以李华成才会赶过去,只要他在,这件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就很低。”
文思远淡淡道:“最重要的是,李华成手中肯定也有底牌的,而且是决定性的,是他分析了如今的局面后,认为在合适的时机,只要打出这张牌,李天澜就绝对会妥协,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的底牌。”
“会是什么?”
王圣宵的眼神有些闪烁。
无数人都在分析李天澜的性格,但不管怎么分析,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李天澜完全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所谓的威胁,压迫很难让他妥协,说不准到时候他就来一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大戏。
他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反正不太可能是威胁什么的。”
“那就只有利益了。”
文思远淡淡道:“会有什么利益,能够最彻底的打动李天澜?让他痛痛快快的妥协,痛痛快快的放走李狂徒,哪怕他会跟李狂徒成为对手,哪怕这会让他整合李氏变得遥遥无期?这样的利益,究竟有多大,才能让李华成这么确定李天澜一定会妥协?”
王圣宵沉默不语。
他的想法有些混乱,他知道文思远的意思,尽管不知道李华成的底牌,可从他这几句话里,他就能明白这张底牌所代表的难以想象的利益,那几乎是前所未有的,甚至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
但到底会是什么?
“总不可能李华成打算让人绑架秦微白来威胁李天澜吧?”
王圣宵开了个玩笑。
文思远怔了怔,竟然真的开始思索这个可能性:“秦微白现在还在中洲?”
王圣宵也怔了怔,有心无力:“文伯伯,我只是开玩笑而已,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文思远深深的看着王圣宵,眼神闪烁。
“这样做,就等于是彻底跟李天澜结成死仇了,李天澜即便会妥协,在不死不休的局面下,李华成难道真的敢放秦微白回去?只能硬着头皮控制在手里,这算什么呢?一直囚禁她?让她每年跟李天澜见一面?让李天澜变成中洲的奴隶和打手?”
王圣宵的声音有些冷。
文思远静静的看着他:“所以你认为即便是这样,李天澜也不会妥协?”
“真要如此,那就连妥协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王圣宵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平静:“在某些方面,其实我和他是一样的。将心比心,如果李华成动了宋词,我也不会妥协,反而会竭尽全力不惜一切的报复。所以如果李华成真的做蠢事的话,到时李天澜肯定会直接进入幽州,血洗学院派,李华成除非是疯了彻底不顾中洲,不然还能怎么样?面对疯狂的李天澜,他难道还真的敢杀了秦微白不成?”
“所以只能是利益了。”
文思远若有所思的看了王圣宵一眼,点了点头。
王圣宵不在说话,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李华成和李天澜之间的冲突目前已经吸引了整个中洲的注意力,交锋伊始,乱战将至,大选之前,这个时间点的敏感性怎么形容都是不过分,各大集团,甚至是想要晋升为集团的地方团队,所有人都在这个时候小心翼翼,但却又蠢蠢欲动。
每个决策者这个时候的每一步动作,首先想着的都是自己不丢分,然后才去考虑争取更多的东西,慎之又慎,中洲数百年的历史上,东南集团,太子集团,北方集团,豪门集团,都在这个时间点上因为太过激进而犯过错误,导致在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里都缓不过劲来,他们至今依然存在,说明他们勉强撑了过来,而同样也有规模不逊色于东南集团太子集团的团队,因为在这个时间点上的决策失误而一败涂地,最终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最近的例子,往前数十年的时间,北方集团的规模一点都不亚于现在的东南集团和太子集团,稳定的两位理事的位置,五到七位议员的席位,在北方市,东北区域和大半个西北区域声势浩荡,如日中天,但就是因为一次决策的失误,让一直蠢蠢欲动的各大集团抓住了机会,咬住了北方集团拼命撕扯。
太子集团就在那期间从北方集团身上撕下了大片的西北地盘,豪门集团也是在那个时候直接壮大,学院派同样也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出现,并且开始以辽东为根基,数十年的经营,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东南集团在那段时期同样有些决策失误,但最终也从北方集团身上撕下了龙江行省。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北方集团的节节败退,最终只是守住了北方市,与之前的声势浩荡相比,北方市现在一位理事两位议员的结构也仅仅是比如今风雨飘摇的特战集团强一些而已。
大选越来越近,随着新集团和学院派的冲突,必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按捺不住直接入场,王圣宵也想动动,但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找文思远商量,文思远是东南集团在大选之后全力支持的旗帜人物,下一个十年,东南集团的布局就是以文思远和叶东升为理事构建的,他的意见至关重要。
事实上在跟文思远谈完之后,王圣宵就会马上飞往幽州,跟叶东升,纪文章,万青云以及东南集团的议员们见面,他也要将文思远的意见带过去。
“我看的话,还是稳一稳吧。”
文思远迟疑了很长时间,才缓缓开口道。
王圣宵没有说话。
别墅的大门打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温婉少妇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笑容甜美:“圣宵来了,我准备了早餐,新发明哦,一会尝尝。”
王圣宵笑着叫了声晴姐,点点头说了声好。
文晴把茶水放在两人面前,笑着转身离开,她是文思远的女儿,如今北海大学金融系的副主任,平日里很低调,而她的丈夫,如今已经是圣州市的理事之一,大选之后圣州市长的热门人选,跟王圣宵关系极好,也注定了是王圣宵今后的左膀右臂,大概类似于现在王天纵和文思远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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