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在你们眼里,我就只是个来捣乱的跳梁小丑是吧!”
“好,那我偏不如你们所愿!”
话语刚落,他周身戾气四溢,猛地发力,像一头挣脱牢笼的困兽,硬生生挣开保安强有力的钳制,脚下步伐凌乱而又急促,朝着婚礼舞台疯狂冲去,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彻底摧毁。
眨眼间,他便冲到摆放结婚信物的桌子前,伸出那双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就要将承载着新人美好期许的信物掀翻在地。
目睹这惊险一幕,陆淮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他下意识地大喊一声:“不好!”
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飞扑过去阻拦。此刻的齐北庭宛如丧失了理智的狂徒,毫无章法地与陆淮扭打在一起。
两人在地上来回翻滚,周围精致的鲜花被无情践踏,精心布置的装饰也被撞得七零八落。
现场再度陷入一片混乱的泥沼,宾客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奔逃,原本浪漫温馨的婚礼现场,瞬间变成了一片狼藉的战场。
李知书看到这混乱不堪的场景,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毫不犹豫地又要冲上前去。
就在她迈出脚步的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骤然响起:“够了!都给我住手!”
原来是齐老爷子,他拄着拐杖,双手因愤怒和激动而剧烈颤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老爷子无奈道:“北庭,你到底要怎样?难道真的要把这个家彻底毁了,你才甘心吗?”
齐北庭听到爷爷那饱含沧桑与痛心的话语,身体猛地一僵,原本疯狂挥舞的手臂也停在了半空中,眼神中闪烁的疯狂与戾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洞与迷茫。
陆淮趁机发力,将他死死按住。
齐北庭趴在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与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哽咽与痛苦,说:“爷爷,从小到大,我一直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是私生子。”
“在这个家里,我就像个多余的外人,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丝一毫真正的温暖和尊重。”
“我只是不甘心啊,为什么他什么都有,拥有着一切的宠爱和荣耀,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齐郁礼望着狼狈不堪、满脸泪痕的齐北庭,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神色里有多年积怨未消的冷漠,也藏着一丝对家人走到这般田地的怜悯。
他松开裴枝桠的手,稳步上前,每一步都沉稳有力,皮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而冰冷,仿佛在丈量着他们兄弟间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哥。”
齐郁礼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在嘈杂的现场格外突兀,“这么多年,你只看到我拥有的,却从未想过我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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