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如果顾及这些，他现在是不是自己，又是否是个人，亦或者已经彻底的变成了鬼，只不过被人为的欺骗了，这些又是否想得通呢？

黑夜里又点亮了一根烟，李军吧嗒吧嗒两口，他还是不愿意去想这些事，越想只会陷得越深。

沈林在病房醒来时，最先对上的是母亲焦急的目光，之后他看到了病床边站着的许医生和几个护士，以及部分急救仪器。

看这个架势，如果沈林还不醒，再接下去有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看到沈林醒过来，母亲张晓月焦急的目光一缓和，眼泪就直接流了出来，她差点真的以为儿子被那个所谓的休克疗法弄得出问题。

刚结婚没多久丧夫，如果人老近末年丧子，那对这个女人无论身心，打击都将是巨大的。

许医生拿着仪器，看着沈林醒来，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沈先生，你这次睡的时间可真够长的，如果还不醒，我恐怕就要被问责且全院通报了。”

这话可不假，精神病人也有基本的人道主义权利，在治疗过程中人为致死这都可以算医疗事故，稍微有个舆论传播上法制新闻都有可能，到时候民众可不管你是病人要求的还是病情要求的，只知道是你这个医生弄死了一个病人。

“不好意思，许医生，我的这个.....病...不是很由自己控制，我没办法自己主动回来。”母亲在旁哭，为了照顾母亲的情绪，沈林用了“病”这个词，他本人很排斥这个自称，这让他有种自己都认为自己是精神病人的感觉。

“之前你的苏醒还算快，这次拖延的时间太长，可能是休克疗法残存的药剂滞留体内，导致了意料之外的反应发生，我想我们得做个全面体检了。”许医生揉了揉眉心，当初他不想答应就是怕这种事发生，是药三分毒，每个人的体质和耐药性又不同，休克疗法只是他对沈林的称谓，这东西本质上是麻药，在通常时候几乎不可能对一个人频繁使用。

“有必要吗？我已经醒了，我感觉还挺不错的。”沈林不想做体检，本质原因是因为没钱，家里因为他的事背上了不小的经济债，全面体检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如果不做的话，短期内我们不能再用药，这可能会让你一睡不醒，或者连睡几天，身体的隐患性太大。”许医生摇头，一次危机已经够了，第二次绝对不能出现，这玩意可是涉及职业生涯。

沈林沉默，他必须尽快回去，鬼湖将启，他将一切放在了那里。

只有到达鬼湖，和杨间等人合理解决鬼湖，他才有可能捕捉到鬼祭的踪迹，通过这只鬼，反过来调查这个世界的真实。

这已经是沈林目前为止尽快证实一切的办法，他不可能长久的待在这里，这不现实。

沈林同样很知道，他呆在这里的时间越久，越不利于自己。

不利于到最后可能他真的会分不清一切。

“做，许医生，我们要做的。”张晓月擦干了眼泪，握着许医生的手，很认真的在说。

“许医生，麻烦抽血化验的时候一定认真些，看看他药物残留这些东西严重不严重，千万不能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剩下的很多话沈林没听清，他的世界开始模糊，不是要回到另一个世界的模糊，而是精神层面的模糊。

母亲的一再妥协，让沈林的心揪到了最底，无数个画面和母亲的辛苦促使着良知和道德抨击着沈林的一切。

整个世界都似乎在谴责他一般，谴责他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认知和莫名的世界把一切都压在了这个脆弱的女人身上。

沈林的牙关咬的很紧，紧到他像是要把牙崩碎了，可他最后还是没张开嘴说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