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班。”傅云珩淡淡提醒。

张妍：“我知道啊。”

她抬了下下巴，示意说：“晚上值班医生应该也不止你一个吧？”她问：“一起去外面吃个饭？你吃饭了吗？”

傅云珩：“吃了。”

他垂眸看向张妍，“上班时间，不太方便外出。”

听到他拒绝自己，张妍也不是很意外。

她露出心领神会表情，仰头看着他，“那明天如何？”

她道：“我记得你明天应该是休息。”

“明天有事。”傅云珩淡声，“我要去看我女朋友。”

“……”

话音落下，周遭空气好似忽然停滞了些。

张妍脸上笑僵住，插在外衣口袋里手紧了紧，她抿了下唇，努力回忆了一下问：“你女朋友是上回给你打电话那个吗？”

她没见过傅云珩女朋友，也并不知道他真已经有女朋友了。

傅云珩颔首。

张妍微微顿了下，笑着说：“怎么也不带出来给同学同事认识认识？我们都没听说过。”

“她怕生。”傅云珩回答。

周围都是看过来目光，傅云珩没想和张妍多说，他敛了敛眸，神色寡淡：“还有事吗？”

“……”张妍沉默半晌，“有。”

她抬眸看向傅云珩，“明天没空话，后天？”

傅云珩是真有些意外她如此执着，他眉头轻蹙，格外不解地看向她。

他其实不是很会拒绝人，应该是说，傅云珩不会拒绝像张妍这样人。他怕拒绝太过，她会想不开。虽说她就算是想不开，也不是自己责任，但他并不想这样事情发生，但让他真和她吃饭，他也是不愿意。

他这回答应了，张妍下回会用同样办法让他答应。

傅云珩不想给她任何希望。

她目性太强，强到让他都觉得有些害怕。

“后天我有事。”傅云珩没多思考，再次拒绝她，“如果你想熟悉一下周围环境，可以找其他同事。”

张妍紧抿着唇，苦涩一笑说：“你就一点机会也不给我留？”

她逼问：“你后天有什么事？”

傅云珩正要说谎，一侧传来熟悉声音，“他要陪我。”

听到声音，张妍抬头朝那边看了过去。在看到和傅云珩相似眉眼女人时，她迟疑了须臾，喊道：“阿姨？”

张妍见过季清影。

在傅云珩从湖里把她救上岸，然后生病后，她去过傅家想看看她，是季清影让她进屋。只不过季清影没让她多待，只招待了她不到半小时，她就从傅家出来了。

那是她第一次去傅家，也是唯一一次。

也是那会，她才知道，原来傅云珩是那种家境。

“妈。”傅云珩看到季清影出现，明显也是意外，“您怎么来了？”

季清影给了他一个眼神，“给你爸送餐，路过你这就过来看看。”她问：“打扰到你工作了吗？”

傅云珩摇头。

季清影一笑，和他并排站在一起，抬眸看向张妍，“这位是？”

傅云珩：“高中同学，张妍，还记得吗？”

季清影“啊”了声，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我有印象了。”她笑容温和，朝张妍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这话其实没什么恶意，可对张妍来说，却很是刺耳。

她总觉得季清影在提醒她，她自杀那件事。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她就觉得他们在用异样眼光看自己，而且还是格外看不起那种。

想到这，张妍眼神暗了暗，讷讷地喊了声：“阿姨好久不见。”

季清影笑，“你找云珩有事吗？”

“没事了。”张妍咬了下唇，“就是问了他几个问题。”

她顿了顿，努力挤出笑，“刚问完，我正打算回去。”

季清影诧异：“不会是我打断吧？”

“不是不是。”张妍摆手，看向傅云珩，“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