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脱离脖子，化作一张笑脸，腰部以下疯狂长出触手。一个又一个玩具的虚影出现在周围。

无与伦比的喜悦冲击着克莱恩的灵，让他的意识逐渐迷失，分不清自己是谁。

是一个布娃娃？一个八音盒？一只黑猫？又或者是一张笑脸？

他不知道，也难以思考这些问题。

他只觉得喜悦，无与伦比的喜悦。

为什么要知道自己是谁？

还有什么，能够比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更有意思的吗？

但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一股凄凉。

他看到了他自己，吊挂在天花板上逐渐失去生命的他自己。

直到死亡，他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分身。

多么可悲，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克莱恩感觉自己难以掌控情绪，他半哭半笑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间，只有眼前的极遥远处存在一抹光亮，那似乎是一扇闪着微光的门。

他试探性的迈出步伐，朝着光亮处走去，朝着那扇门走去。

一步，两步，十步，二十步。

那扇门的距离与他始终保持不变，他似乎只是在原地踏步。

但他并不介意，只是向前走着，因为他觉得很有乐子。无与伦比的喜悦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难以思考更多的事情。

随着步伐向前，喜悦越来越盛。

但这喜悦，真的是乐子吗？真的是欢愉吗？

克莱恩的眼前再一次出现那吊挂在天花板上的自己。

不是，它是自毁的，是无意义的。

人们皆为他的荒唐之举喝彩，他们开怀大笑，看到了全宇宙最滑稽的小丑。

但当舞台在自灭中坍塌，观众们失落地离开时，小丑也只能躺在破布和碎屑里，嘲笑可悲的自己。

这份自嘲的感觉冲垮了克莱恩原先不断升腾的喜悦与欢愉，让他的情绪趋于平衡。

他不需要毫无意义的欢愉。

他下意识的加快步伐。

什么是有意义的欢愉，他的欢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