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和等重臣的授意下,地方的州刺史郡太守们,很快就领悟到了朝廷风向。
于是,各州各郡的奏表,很快就送至了邺城,宣称是祥瑞频现。
什么泰山上出现凤凰凌空,什么黄河中惊现赤龙,什么幽州有陨星坠地,上刻“玄德当为帝”…
跟着文武百官,刺史郡守,各州名士们,雪片般的劝进上表亦是纷涌而来。
上表是一式两份,一份送往邺城给刘备,一份则送往许都给天子刘熙。
与此同时。
太傅孔融,则亲自启程前往许都,劝说刘熙下诏禅位…
许都,皇宫。
那位少年天子,神情黯然的枯坐龙座,俯视着案几上那一道诏书。
那是太后伏寿,亲自提笔拟好的禅位诏书,只差他这个皇帝盖上传国玉玺。
刘熙手端着玉玺,却迟迟未有落印。
“熙儿,不必再犹豫,用玺吧。”
身后响起伏太后的催促声。
刘熙回头看向了母亲。
此时的伏太后,神色平静淡然,脸上并无半点悲伤痕迹。
似乎,这位大汉皇太后,全然没有因儿子即将让出皇位而伤感。
“母后,这江山,儿当真要交出去吗?”
刘熙脸色委屈,语气间却显然有几分不舍。
毕竟他还是皇帝。
哪怕手中再无权力,明知大势不可违,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心存几分幻想,对皇帝存有几分留恋。
伏寿却淡淡一笑,意味深长道:
“熙儿你错了,这江山社稷,从董卓入京之时起,就已经不属于你父皇这一脉了,自然更不可能属于你。”
“这大汉的社稷,乃是楚王匡正,这大汉的江山,也是楚王从那些逆贼手中一一夺回。”
“连咱母子的性命,都是楚王从曹贼父子手中救下。”
“这江山,这帝位,自然当归楚王所有。”
“这九五至尊之位,只是因楚王仁厚,所以才让熙儿你代他坐了这几年而已。”
“现在,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