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亭长这样的年纪,什么事都见过了。此次出行按身份来说,王子公主最为贵重。
但驿亭昨夜已接传令官传讯,因而此时该恭候燕太尉灵柩、其女燕郡尉及家人。
然而拜过后才知,还有一位贵人——这贵人无有官职,也无有名声,却能令王子公主与其同车听其吩咐。
再加上那醒目的辒辌车……
谁为至尊,一眼可见。
他年龄也很大了,此刻脊背微微佝偻,头发花白静静恭候,秦时连忙上前两步,仓促行礼:“我等匆忙来去,亭长已然辛苦,不敢说吩咐。”
“只是我甚少出门,想问问这驿亭往来,经营难处,不知可方便?”
亭长赶紧弯腰侧身不敢受礼,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真切:
“贵人实在客气,小人在此驿亭已三十年,再过月余就将卸任,如今大小事都交与我儿。”
“贵人想问什么,小人知无不言。”
秦时顿时好奇:“如今亭长的工作,是父传子吗?”
“正是。”亭长得意道:“我家世代老秦人,一直替大王驻守栎阳亭,传至我处,已然三代了!”
只是……
他有些犹豫:“贵人出行离开咸阳,又乘王驾辒辌车,恐路不安宁……不如、不如……”
他小心看着秦时的神色,斟酌道:“不如小人速速去采买些黑麻布,将辒辌车遮掩一番?”
他很是担忧:“王驾出行,该有军士兵甲齐全,一路护送的。”
他显得格外小心谨慎,但秦时却已经皱了眉头:“如今秦国律法严明,然而大王出行,还这样危机重重么?”
再有那辒辌车,车身铜制铁骨,剑弩不穿。
拉车的虽不是天子六驾,却也有四匹马。
两名御手,若有狂乱之时,他二人会互相驱使马匹向相反出行走,杜绝发狂疾奔的可能。
如此,还不够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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