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耳机在季儒卿耳朵里，她和李木取得了联系，以视频通话的方式和曹芬谈判。</p>

季儒卿将电脑翻转，母子两人的脸出现在屏幕上。</p>

“妈！！！”</p>

耳机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季儒卿被震的头疼。</p>

季儒卿把耳机给宋盛楠：“你在这守着他们两个，我出去看一眼。”</p>

刚刚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想必是护工放心不下来通风报信。</p>

活动室的拐角处是电梯间也是吸烟处，护工正在打电话，季儒卿的脚步再小，还是被捕捉到了。</p>

“谁？”护工猛地一转头。</p>

季儒卿往他后颈劈的一记手刀将他撂倒，把他拖到阳台的地方和床单放一块，再拿些毛巾盖住。</p>

处理完护工之后，季儒卿打开他的手机，最顶上的通话写着李老板三个字，通话时间三十五秒。</p>

妈的，李戈昨天就回来了，赶过来只需要半个小时。</p>

他被约谈了半天一点收获也没有，华北家主甚至怀疑情报有误。</p>

不过护工忙着通风报信，说明曹芬身上一定有东西，或者说她知道什么。</p>

季儒卿打开活动室的门，合上电脑：“听着，没时间让你和你儿子叙旧了，你丈夫已经接到了消息。”</p>

曹芬有着与她外表不符的镇定，她的眼窝深陷：“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吗？”</p>

“都到这份上了，你装镇定也没意思，你也不是傻子，也知道我们为何而来。”</p>

曹芬比她想象中的难搞定，本以为用她儿子就能让她卸下心防。</p>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p>

她随时可以装病拜托，毕竟她连李戈都能瞒过。</p>

“很好，我能理解你的谨慎。”季儒卿拉开椅子坐下：“你以为你能装病逃过一劫吗？别忘了，我们是以你儿子同学的名义来的，他一个人在葡萄牙挺不容易吧？”</p>

“敢找到我面前的，你是第一个。”曹芬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我能给你东西，你能给我什么？”</p>

“和你儿子见面，以及离开这里。”</p>

窗外传来汽车的鸣笛以及骚动，难道是李戈来了？季儒卿站在窗户一眼望去，人群簇拥着一个男人。</p>

为什么会比预料中的快？季儒卿推了推宋盛楠：“你先躲起来。”</p>

“你怎么办？”</p>

宋盛楠可以躲进卫生间，但季儒卿必须留下，她要解释这一切，不然她没有机会再见到曹芬了。</p>

“我来刷刷存在感。”季儒卿看向曹芬。</p>

她摊手：“别这样看着我，你们一出现在门口就被摄像头发现了，你就算摔坏了也无济于事。”</p>

季儒卿重新坐下：“最好是这样，不过在此之前，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撇清关系的。”</p>

李戈推门进来的时候，季儒卿正和曹芬愉快的聊天。</p>

“真的吗？我儿子真那么说的？”曹芬捂住嘴，开心地笑了。</p>

“真的，他还说……”季儒卿适当结束话题。</p>

李戈站在曹芬身后，笑容可掬：“这位同学是？”</p>

曹芬后知后觉：“老公你怎么来了？这位是儿子的同学。”</p>

“哦？幸会，怎么会到这里来？”李戈问。</p>

“李木同学听说我回国，想让我带点东西给他母亲，他说可惜他本人回不来，只好由我代劳了。”</p>

季儒卿的说辞合情合理，曹芬对李木的状况一无所知，只知道他在外上学。</p>

而李戈极少向曹芬说过更多关于李木的事，李木的事只有他知道。</p>

李木分明是被囚禁在公寓里，从未与外界接触，季儒卿是特意来挑衅他的么？</p>

的确很符合她的作风，从前几次交手来看，她属于那种张扬的性子。</p>

先是下战书，后又宣扬她手中有证据，现在又来套曹芬的话。</p>

如果她真的套到了，可以说明曹芬是在装疯咯？那她们都得死。</p>

“真是热心肠的同学，只有你一个人来吗？”李戈问。</p>

“还有一个暂时有事先回去了。”季儒卿话锋一转：“不过好奇怪啊，我看李夫人不像有精神疾病的样子啊，我们聊得很开心。”</p>

曹芬身子一抖：“是吗？可能看到小同学像看到我儿子了吧，为人母都有点母爱在身上。”</p>

她什么意思？想要揭穿自己吗？不可能，揭穿了对她没有好处。</p>

“我懂一些有关精神康复的知识，李夫人喜欢的话可以多聊，我们也可以继续聊李木同学的事。”季儒卿看向李戈：“您也要听吗？”</p>

“既然如此，我就洗耳恭听了。”李戈顺势坐下。</p>

他的眼里是上位者的城府，是对季儒卿小把戏的不屑，是想将她击溃的疯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