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异常!
情急之下月郢茜只好以身涉险,刚挡在镜子面前。
那只沾满鲜血的凶狠拳头直朝面门砸来。
月郢茜吓得本能地闭上双眼。
然而拳头并没有落下来,而是在她面门一寸的距离处悬停!
月郢茜等了半晌没动静,才战战兢兢睁眼,看着黎晔一片血红,扎满玻璃的手,她泪花都喷涌了出来,握住他手腕凄哀地埋怨:“你这是干什么?”
一句话说完,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黎晔僵死的神经线仿佛有了感知,他漠然扫向自己的手,这才感觉到疼,真疼啊!
瞬间爆发的尖锐刺痛像伤口浸在盐水中,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肉被撕扯。
他将手放在洗手台下冲,想将碎玻璃渣冲出来,但冲不掉,只有无尽流淌的血。
“别折腾了,去医院!”月郢茜哭得涕泗横流。
黎晔不去医院,直接回了家。
别墅有私人医生。
包扎完伤口,佣人准备了饭菜,但黎晔依旧没有胃口吃东西,直接回卧室躺在床上。
月郢茜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消沉的状态,心里难受得像被乱刀捅,想求黎晔起来吃点东西,但黎晔很快就睡着了,可他睡得并不安宁,睡梦中眉头紧拧着,睫毛颤动,像是受了强烈的惊吓,汗流不止,刚睡着两个小时,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汗全部打湿。
月郢茜跟黎晔睡在一起的次数不多,但这是唯一一次见黎晔身体异常。
凌晨一点。
黎晔从噩梦中惊醒,他梦见自己的父母亲将一根绳子交叉套在他脖子上,两人狰狞着面孔,一左一右扯着绳子想将他勒死。
他伸手一把打开床头灯,双眼瞪得几乎要掉出来,满头大汗剧烈喘息,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
月郢茜赶忙拿着纸巾给他擦汗,但一张纸挨在他脸上就湿透了。
黎晔呼吸急促,半晌从噩梦中回过神,看着身上湿淋淋的衣服,他无力地掀开被子下床想洗个凉水澡。
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让他身体极度乏力。
起身就被一阵强烈的头晕感拉扯着又坐回到床上,缓了片刻,再度起身往外走的时候,眼角余光扫见面前有一双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他顺着那双脚往上看,就看到了一个腰肢纤细的干瘦女人,那人披头散发,脸色惨白,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眶下坠着两团淤青,这张脸和他记忆中母亲的样子无限重合。
黎晔心猛地一沉,被吓得跌倒在地,不住后退。
“怎么了?”月郢茜跳下床扶人。
就见黎晔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嗓音恐惧到颤抖问她:“你有没有看到我母亲?她刚刚……就站在门口!”
月郢茜被问得头皮发麻,整个人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鸡皮疙瘩都涌了起来,她记得非常清楚,黎晔十岁那年母亲死在精神病院,怎么会看到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