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满盈:“为什么?”
她自问自答,“ptsd的临床症状不就是这样吗,再说了,你会这样……本来就有我的责任,我碰你的伤疤,你当然会应激了。”
裴谨韫猛地睁开眼睛,从她肩膀上起来,红着眼睛看着她。
她知道。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你很爱我,不舍得责怪我,但你的潜意识并不这么想。”喻满盈缓缓启唇,“你可以怪我的,这本来就是我欠你的。”
“你没……”
“感情债也是债吧。”喻满盈打断他,“好啦,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心里负担,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玻璃心。”
“这些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你能好起来就行了。”喻满盈摸上他的脸,“现在你应该做的就是配合医生治疗,不用事无巨细照顾我的感受。”
裴谨韫如鲠在喉,说不出话,只能沉默地看着她,镜片后的双眸里,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着。
因为隐忍,他额头的血管不知不觉凸了起来。
喻满盈的手指移到了他的额前,轻轻地抚摸着,“无论如何,我都不再放弃你的,你放心去配合医生吧。”
他曾经在她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地方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这一次,该轮到她来了。
都说久病成医,喻满盈对于裴谨韫心中的复杂和矛盾,虽然不能百分百地感同身受,但理解百分之五十是不成问题的。
裴谨韫恨她,这很正常。
爱和恨本来就是一体两面的,没有爱和期待,就不会有恨和失望。
而他愿意压下所有的阴暗念头、抛下所有陪在她身边,足以证明他的爱永远占上风。
至于那一点点的恨,没什么不好接受的,她原本就欠了他太多。
裴谨韫说不恨她,不怪她,不是因为他虚伪,而是在照顾她的情绪。
说实在的,喻满盈自己也没有想过,她竟然会忽然变得这么无坚不摧——从看过沈听澜的那封信开始,她所有的反应,走的每一步路,是自己回忆起来都觉得惊讶的程度。
如果是过去的她,经过了这些事情,约莫已经彻底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
也难怪裴谨韫会做好跟她一起赴死的计划。
可现在,她忽然充满了斗志,身体里像是有一把火燃烧着,生机勃发而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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