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
秦淮渝那样理性的人,绝对不会轻易因外物改变自己。
可现在我却有些不确定起来。
明月只是对我遥远。
没了我的滤镜,私下里,明月也是人。
也有喜欢的人。
那颗曾因喜欢的人戴上的耳钉,如今也是因为喜欢的人被取下的吗?
冷白肌肤之间。
欲红小痣如同胭脂,秾丽而夺目。
我想触碰。
却在真的碰到的一瞬间,如同被烫到般,匆匆收回手。
秦淮渝喜欢的人是谁我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不管发生什么。
如今糟糕的我,都不可能是被选择的那个人。
如果人能控制梦境就好了。
我想。
在梦里,我或许能成为被偏爱的那个。
只是我总无法控制我的梦境。
就像我无法控制的人生。
秦淮渝选我做助眠对象,其实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的失眠问题同样严重。
和秦淮渝不同,我能睡着,却总因噩梦惊醒。
又是噩梦。
毫无新意。
吃人的禽兽被推下台阶,嚎叫着,露出狰狞的本性。
我做了好事。
可不知为何,大家都觉得我做了坏事。
我被千夫所指。
骂声不绝于耳,吵得人脑瓜疼。
我早已经习惯。
但或许是那天的事给我留下创伤,每每回忆起,大脑总会发出信号让眼睛留下生理性的泪水。
胸口很闷。
我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我找不到发泄的路径,指甲嵌进掌心。
我再次陷入梦魇。
一般来说,直到情绪崩溃我才会苏醒。
但这次有哪里不同。
眼尾微凉,苦涩的水滴被照单全收。
嵌进掌心的指尖被一点点拿出来。
被一只更加宽大,触感偏凉的手握住。
我被那人抱在怀里。
像游鸟找到枝桠,像山雀找到归林。
那一刻。
多年的噩梦轰然崩塌,我罕见地做了个好梦。
梦里有秦淮渝。
他抱着我,轻声对我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