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怕的念头尚未清晰,砦堡吊桥外的黑暗中,就传来了更加令人心悸的动静!
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惊恐的哭嚎和喘息,由远及近!
“什么人?!站住!再靠近放箭了!”
墙头的弓箭手立刻拉满了弓弦,对准黑暗。
“别放箭!是自己人!吹上滨......吹上滨的守军......奉命回来报信的!”
黑暗中断断续续传来呼喊声。
桦山久高心头一沉,厉声道:“放下吊桥!让他们进来!小心戒备!”
沉重的吊桥缓缓放下,几个如同从泥潭里捞出来的身影,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他们个个衣甲破烂,浑身泥泞血污,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劫后余生的茫然,正是从吹上滨矢楼侥幸逃脱的溃兵。
“大......大人!”为首一个溃兵认出桦山久高,扑倒在地,嚎啕大哭,“完了!全完了!吹上滨......全都是人!”
“敌人是谁?!有多少人?!快说!”桦山久高一把揪起他,厉声喝问。
“船......好大的船......像山一样!铺满了海!小船......数不清的小船冲上岸......人!全是人!”
溃兵语无伦次,眼神涣散,“矢楼......矢楼像纸糊的一样被撕碎了!我们连一小会的时间都没撑住,就被杀光了啊!”
他回想起那恐怖的屠杀场景,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
“铁甲?什么样的铁甲?是不是......庆人的军队?!”
桦山久高死死盯着溃兵的眼睛,问出了那个最恐惧的猜测。
“庆......庆人?!”溃兵似乎被这个称呼吓住了,脑海疯狂回想,随即疯狂点头,“是!是!一定是!他们的刀......比我们的太刀长好多!还有斧头......那么大!一下就把人劈碎了!竹甲根本挡不住!是魔鬼!绝对不可能是朝鲜人!!而且......他们的士兵都说的是中原话!!!”
——中原话!!
溃兵回答,狠狠砸在桦山久高和周围所有守军的心上!
“......庆人......”
桦山久高脸色惨白如纸,踉跄后退一步,扶着身后的墙垛才勉强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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