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如同巨石投入死水,瞬间在帐内炸开!
“什么?!”
“援军来了?!”
“嘶......十万大军?!”
压抑了太久的将领们再也控制不住,失声惊呼此起彼伏
虽然众将心中早有猜测,但被斥候如此确凿地证实,那股巨大的压力感还是扑面而来!
足利义满亲至,十万大军!
这关门,彻底成了铜墙铁壁!
这局面......是他们打出来的!是他们这五日的“无能”,硬生生将倭寇援军“等”到了跟前!
巨大的挫败感和沉重的压力,压弯了所有人的脊梁。
方才的焦躁、憋屈,此刻尽数化为惶恐与......羞愧!
策字三营,特别是神策营,自打跟随贾玌以来,从未吃过如此巨大的亏,如今面对这小小的倭寇
无声再次笼罩大帐,比之前更沉重百倍,只闻粗重的喘息和甲叶无意识的轻微碰撞声。
贾蓉的脸色由沉重转为煞白,他猛地抬头看向主位上的贾玌——
大都督依旧支颐而坐,目光落在舆图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然而,在贾蓉眼中,这平静却比雷霆震怒更让他心惊肉跳!
贾蓉的视线飞快扫过帐下:贾琮、贾芸、贾蔷等人面无人色,史霖、牛逸等勋贵子弟眼神躲闪,那些老成的参将、游击们,更是把头埋得极低。
‘完了......’一个念头在贾蓉的脑海闪过,‘十万大军合围,皆因我等五日攻坚不利!如此大过......必须有人担责!’
他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辽东初立军功时,贾玌赞许的目光;江南平乱后,贾玌亲手为他佩上新的将衔;在族中殷切期盼,将他送入神策营的嘱托......他是贾家子弟,是贾玌的侄孙!是神策营的主将之一!
‘二叔待我恩重如山,提携栽培......如今,神策营受阻,大军陷入危局,皆因我督战不力!此等弥天大过,若不担下......’贾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若不担下,岂不让大都督威严受损?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贾家无人?!’
‘我贾蓉......岂能做那缩头乌龟,连累家族,连累二叔?!’
念头电转,一股悲壮之气混合着巨大的愧疚,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犹豫!
贾蓉猛地离席,双膝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
“大......大都督!末将无能!末将......罪该万死!”
他头颅深深埋下,几乎触地:
“末将连日督战不利,未能破关!致使......致使倭寇援军合流,坐拥十万之众!......此皆末将之过!”
“故——末将贾蓉......请大都督——治罪!以正军法!以儆效尤!”
这一跪,如同点燃了引线!
“噗通!”
“噗通!”
“噗通!”
贾琮、贾芸、贾蔷、史霖、牛逸......帐下十几名将领,无论是否亲领前军,此刻尽数离席,跪倒一片!
甲胄碰撞声响成一片!
人人面如土色,额头冷汗涔涔。
“末将等督战不力!请大都督治罪!”
“末将无能!未能破阵!请大都督责罚!”
“末将......”
请罪之声此起彼伏。
这一切,是他们亲手“打”出来的!军法森严,主帅威严如山,此刻不请罪,更待何时?
而后,时间仿佛被拉长
跪在地上的将领们,只觉主位上那道饶有兴趣的目光,此刻如同实质的寒冰,冻彻骨髓。
贾玌的目光缓缓扫过地上跪伏的一众将领,那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但更多的是审视。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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