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绮儿中间虽然老死不想动弹,但还是得从磨人的温柔乡里脱身,得自律不能误了正事。
书册史书都说昏君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要是君王,碰上李卯这种的,估计跟那昏君差不多,怪不得西苑能反差能那样,这色胚身上的真气还有古怪,对女子天生就有一股催情诱惑力,那双勾人眼一挑,真气一点,保准贞女变荡妇,勾一勾指头就不晓得多少妇人主动剥光了衣服爬上床去。
可她记着多年前也没人说慧光大师,或是百年间有至阳真气的和尚男子有这么特效,难不成还衍生自洽,跟主人一样好色所以蜕变了?
黛绮儿碧眼里仍沁着水润,抬头于李卯颌线轻吻一记,起身揽着薄被,慵懒伸懒腰打哈欠一气呵成俯身去地上捡衣服。
李卯看在眼中,问道:“你可打听清楚太子为何会查皇后的下落会查到我头上?”
黛绮儿沉吟思忖:“他平日做事滴水不漏,我旁敲侧击也没问出来所以然,但我看架势,他好像就笃定人在你那盘龙山上似的。”
李卯傻了眼,眼角抽抽怀疑太子是不是有挂。
“对了,还有一事,百合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背对李卯真空穿夜行衣的黛绮儿闻言一愣,但随之醒悟问的是某个随地大小变的邪恶教主,慢条斯理一撩脑后香气缭绕的金发,唇间勾似笑非笑道:“她来头可大着,我不敢说,但你若是想知道,也不是没法子。”
李卯仔细听着。
黛绮儿从深渊里头提溜出来一袖珍精致玉瓶,约莫拇指大小粗细,上头封着瓶盖,不像是单独的装饰。
李卯毫不避讳看着,直至黛绮儿从瓶中取出两枚靛蓝色的药丸,极小,稍不留神就能弄丢的那种。
黛绮儿小心手心做了个窝,将药丸托住,送到李卯眼前,李卯问:
“这是什么?”
黛绮儿展颜一笑:
“你口中的百合神通广大,耍起疯来吓人的很,我不敢得罪,但是这是我最近研发出的一种药丸,叫吐真丸,功如其名,可溶于水酒喂她服下,你问她什么她便说实话。”
“这么神奇?”
李卯眼睛微亮,伸手将药丸接过。
黛绮儿又没让李卯那般乐观,道:
“但这种药物终究没那般神乎其神,功效也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厉害,类似于酒后吐真言那般,而非神仙操纵人心,而且心神越谨慎,功力越高强者就越没用,所以在我这儿就当个收藏意义,中看不中用。”
“你给她用的时候最好先用酒把她灌醉,醉上加醉,但我也没把握到底能不能成。”
黛绮儿艰难拽着臀后长裤拉至腰际,起身蹦跳两下,又是应接不暇的
黛绮儿回眸看李卯一眼:“她若是心里有你,把你当亲近之人,你问什么她也就老实回话了,但若是对你有提防,你就是灌她几百斤的酒都没用,你且记着。”
李卯用一方丝绸手巾将药丸包裹好,放在床头搁好:
“我记着了。”
黛绮儿站在原地系着腰带,但一时半会儿又不想离了那张眉飞入鬓的脸,这会儿还有点冷峻,恁的养眼,更走不动道了。
但黛绮儿还得赶回去上早班,只能最后婀娜走到跟前搂着李卯最后极具侵略性吻了一通,留下一句“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挂念的,跟蚊子叮的包一样,抵不上我千分之一”,随后咯咯直笑,空留一地勾人心魄的媚香消失不见。
像个哪里来的妖精,走去无声。
还挺有善心,把破烂袜子和“丁”小布片给李卯留着。
黛绮儿离去之后,李卯暗道一声真狐媚子,双手垫在脑后暗自发怔。
太子把宋理要动手的事给他提前披露了,对他是真没得说,但侧面也反应出来,宋理这人当爹当丈夫当兄长确实不咋地。
当帝王玩弄权术,明面上也算一代明君,若放在盛世至少不会堕了宋家基业,可偏偏他就是过于玩弄权术,漠视子嗣,导致大周这一代几经波折,最后落得一个众叛亲离下场。
楚王反,宋启反,她娘身死,直接或间接都是宋理一手造就。
李卯想起娘来心思蓦低沉几分,也不想再多想趁着还有时间歇息一会儿,至于床头的小药丸,待明日有时间再说。